陈修然也将手放进口袋,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凝视着她的眼睛问了句:“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或许是他问的太多温柔,让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夏柳艺仰着头,忘了接下来的动作,整个人立在原地。
她过得好吗?
她应该如何回答。
不再有心理上的负担以后,她学会了如何和别人相处。
她不再像高中一样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她的身边有一直陪伴着她的梁瑾媃、王煜,也多了一个夏喜安。
程姨放下了过往后,不再回忆那些受伤的往事,整个人变得柔和起来。
工作了以后,她在社会中被打磨成了和过往几乎截然不同的性子。
可是她过得好吗?
说不算好吧,她无法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她很想念他,但是却不敢见他。
陈修然见夏柳艺怔然地望着他,突然开口:“其实,我过得不太好。”
夏柳艺的眼眶忽的就红了,陈修然伸出左手抚上她的脸庞:“我很想念你,每次看到下雪,都会想到你。”
“我当年说的是气话,可是你当真了,你真的不肯出现。”
“其实,只要你当时抱抱我,我就能原谅你。”
“可是你没有。”
“我躺在医院的时候,每天都在等你,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可是你都不来。”
“陈鸿良说,感情是这个世界最没用的东西,权势和金钱才是。”
“我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我那么努力的想要忘记你,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重逢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全部瓦解了。”
“夏柳艺,你说我怎么办。”
天幕渐渐降下来,街道上的路灯到了时间,整排亮起。
“陈修然,”夏柳艺憋住眼眶的眼泪,声音却哑得可怕,她哽咽地开口,“我们在一起吧。”
陈修然目光微动,将她拉进怀中,轻吻上她的眼睛,嗓音低哑:“好。”
不远处,从美容院出来的两个女人,正在低语。
其中一个带着珍珠耳环的女人瞧了斜方拥吻的两个人,多看了几眼后,脸色微变。
她扯了扯身旁的人:“庄璐姐,那你儿子吧。”
庄璐扶了扶盘好的头发,眼神散漫地顺着身边的人的眼神看过去,然后整个人愣住。
“是你儿子吧,我没看错吧。”女人见她看过去,继续问道。
庄璐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凝了凝心神:“时太太,你看错了吧,我儿子在国外还没回来呢。”
时太太瞥了眼庄璐:“听我们家俊盛说,你儿子不是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吗?”
庄璐当然知道陈修然回来了,也看出了前方那个男人就是她儿子陈修然没错。
但是她能承认吗,他儿子在大街上跟别的女人拥吻,重点是那个女人是谁他都不知道。
陈鸿良无意间跟她透露过,已经给陈修然看好了某个银行行长的女儿。
现在是什么状况她完全摸不清楚,只能下意识的反驳。
她这儿子,自出国以后,就几乎跟家里断了联系。
生活费也不找家里拿,陈鸿良当时愤怒的喊道:看他能坚持多久。
没想到他这一坚持就是十年。
原本以为他就会这样跟家里彻底断了,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前段时间没有和任何人说,他又突然回来了。
陈鸿良早就忘了过往的不愉快,加上他近几年身体愈来愈差,陈修然回来,他乐得其成。
更可况他看到了陈修然身上的外露锋芒,这把他亲自磨的刀,已经很锋利了。
果不其然,陈修然进公司以后拿下的几个项目手段都让他十分满意。
最后干脆就放权给了陈修然。
庄璐也知道,她这儿子向来不亲他,不过她也不在意,不亲就不亲,反正她是他亲妈。
血浓于水,他甩不掉的。
庄璐假意翻了翻挎包,随意扯了个慌:“前段时间是回来了,前几天又出国了,说是那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好。”
时太太狐疑的瞥了她:“是吗?”
庄璐这些年借着陈修然的东风,被人奉承惯了,早已是一副陈太太的做派了,听到这种质疑的语气,顿时心下不舒服起来。
她捏着嗓子,嗓音顿时变得尖锐:“不是说约了王太太,还有宁太太打牌吗,快来不及了,还不去吗?”
时太太收起心中的疑惑,抬手看了看时间,立刻转了话题:“哟,这是快来不及了,你们家司机来接吗?”
庄璐没接话,陈家的司机她向来是调不动,她也只能在外摆摆陈太太的架子,她轻咳一声:“鸿良今天要用车,怕是来不了。”
时太太小幅度的翻了个白眼,这就算飞上枝头的野鸡也是变不成凤凰的,她给自家儿子打了个电话,边打边阴阳怪气地开口:“唉,我就不叫司机了,叫我儿子送我们吧。”
庄璐咬着牙,却强行扯了个微笑:“这孩子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啊。”
时太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难得露出了个真诚的微笑:“这是当然。”
然而这笑容看到庄璐眼里,却变成了另一种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撑不住了,目测20w字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