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满摇了摇头,“不用了。身上如果有烂肉的话就是要每天都让自己痛,才能下定决心剜掉不是吗?”
算了,申雨婷真心觉得她和凌满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凌满的话实在是太难懂了。她还是回家休息吧,再给自己炖点汤补一补好了。
至于凌满,打开了门之后在门口换鞋。公公曾梦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凌满回来了,只是斜着眼睛瞟了一眼。
凌满低声喊了一句,“爸,我回来了。”
曾梦友这才随意答了一句,“嗯。”却好像又不满意一样,又说了一句,“声音那么小,没吃饭吗?”
“我/操,你会不会打游戏。你他/妈不是小学生吧?”卧室里传来了曾康打游戏的声音,这声音大。
凌满打开卧室的门。曾康还在那里叫嚷,“你上去啊。旁边,旁边。我去……”一局似乎结束了,他摘下耳机直接甩在了桌子上,还狠狠地砸了砸键盘,用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折腾了一会儿他似乎都没注意到凌满回来,或者说凌满回来了跟他的游戏相比,还是游戏重要一些。
凌满躺在床上满身冰冷,在这个房间里除了游戏的声音估计就是造子的声音了。恋爱时的温馨浪漫,早都如过眼云烟一样烟消云散。只有她凌满一人还在其中,还在留恋过去。别人似乎早都不在意了。有些时候她会提一提过去,得到的全是不耐烦的回应。
正当凌满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比游戏声还大的砸门声开始了。
外面传来了她婆婆地声音,“吃饭了。吃饭了。一个个的都跟祖宗一样。”
“哎呀,妈,等会儿,我马上要赢了。”曾康冲着门外喊道。
可是凌满不行,凌满不能说等会儿,要不然她这一天耳朵都不要指望消停了。就算身体再不舒服,她都只能起身。更好笑的是她昨天就说了今天去医院,可是没有一个人问她得了什么病。今天也没有一个人问她检查结果怎么样?既然他们那么不关心,那她就把他们最想要的给拿掉。想到这儿,她心底居然有了一种隐秘的快/感,她觉得这好像是一种报复。
凌满慢慢地起身,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去了饭桌上。她还真有点饿了。可是她不能先吃饭,因为曾康还没来,她的老公还没来。用她公公的话说,现在是时代好了,要不然她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这不是最好笑的,最好笑的是曾康从头到尾没有帮她说过一句话。
她也质问过。可是曾康的理由是:老人家的观念很难扭变过来的,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你也在桌子上吃饭。
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直到这后面她都不想再问这些傻瓜问题。
又等了一会儿,曾康才姗姗来迟。啥话都没说,直接就大摇大摆地坐着。
凌满的婆婆刘姨给他们两父子盛了饭。凌满自己拿着碗自己盛。
凌满看着桌子上全是辣椒炒肉,连青菜里面都放满了辣椒。她最后只能吃光饭。倒不是她矫情,实在是一直都吃不了辣。刚嫁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婆婆不知道,跟她提过。结果婆婆却说:“我们家都吃辣。”那意思不就是她只是一个外人吗?
那时候真单纯啊,想着那就自己做饭好了。没想到别人总有借口总有理由不让她自己搞饭吃。那个时候她对曾康还是有期待的,什么时候就没了?她也说不清楚。也许是他在让她忍的时候,也许是在他眼里再也没有她的时候。
再加上她今天做了人流就更不能吃辣了。
至于她有没有夹桌子上的菜,依然没有人关心。
曾康和曾梦友吃完饭就直接把碗一丢。凌满吃完饭也直接把碗一丢。
她婆婆看了她好几眼,见她依然不动,最后不得不说道:“你不洗碗?”
“不洗。”凌满坚决的说道。
凌满的婆婆刘姨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凌满似乎脸色不太好,最后还是闭了嘴,自己捡了碗去洗。
洗完之后越想越不舒服,嘴上就开始骂道:“有些人一天到晚吃白饭。洗个碗都不愿意洗。真的气死人了。”
凌满坐在客厅拿着指甲剪在修自己的指甲,听了这话毫无波澜。要是以前的她估计早都气得去寻求曾康的安慰了,也许这就是成长。只是这成长的代价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