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大殿的也是您啊!
怎么这三言两语的,还真就把错全都安到了戎狄头上,这口才,但凡是个男子,不当官都可惜了!
前有淑夫人为救女,在御书房和高大人争论不休,后有燕王妃凭一己之力,说的戎狄使臣哑口无言。
不愧是母女俩,哪怕不是亲生都像的要命。
旗木得彻底垮下了肩膀。
“不知燕王妃还有何别的要求,大可一并说来。”
唐如珠嘿嘿一笑,抽回手,几步跳到他面前,拿过他手里的和谈书随意翻了翻,耸耸鼻子,和谈书登时撕裂成了两半。
“就这点东西,还好意思说抱着诚意而来,我都替你们感到羞耻。”
和谈书扔到他面前,唐如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淡笑着开口。
“降书肯定要送,但把你们都放回去,谁知会惹出什么乱子,即日起,就要委屈正使在燕国住下,何时戎狄王上带着降书前来赎你,你便可以恢复自由了。”
旗木得抬头,目瞪口呆的对上她不达眼底的笑。
已经扣押了他们戎狄两位皇子,眼下还要把他也扣下,这女人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王上!
“吾国王上经此一战,身受重伤,连床都下不了,何况是几千里地的路,燕王妃想要以人为质,在下留下便是,两位副使将消息带回戎狄,自会有新的使臣带着降书前来。”
唐如珠摇摇头。
“正使初来乍到,不懂燕国的规矩也正常,我就无偿给你解释一番,献降书可不是和谈这般简单,随便派些阿猫阿狗的就能解决问题,吾皇要的,是整个戎狄俯首称臣,而不是几个不起眼的小喽罗糊弄事。”
简而言之,就是他们不配,加起来也代表不了整个戎狄,只有戎狄王上前来,才能将此事落定。
旗木得看向神色晦暗不明的燕帝,语气低沉。
“敢问,这是燕帝的意思,还是燕王妃的意思?”
恰在此时,城中百姓又聚集在了宫门口,只不过今日声嘶力竭喊的内容变了。
赫连真入城时的所作所为彻底激怒了他们,百姓们正异口同声要求他们滚出燕国,速速投降呢。
唐如珠挑眉一笑。
“听到了?这是燕国万千子民的意思,吾皇爱民如子,又岂会置之不顾,正使大人还是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就凭你,还不够资格。”
从头到尾,皇上就没怎么开过口,主导权最开始掌握在燕王手上,燕王妃来了之后,又顺理成章落到了她手里,端坐在龙椅上的他,就如同只为下决定而存在的工具人。
他心有不悦,面色也好看不到哪去,怎么看燕无归和唐如珠都不顺眼。
可他还未完全被恨意和恼怒冲昏头脑,眼下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这时候和唐如珠唱反调,伤的是他的脸面,损害的是整个燕国的利益,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私人恩怨何时解决都行,为了了结戎狄,他不介意暂时和讨厌的人站在统一战线上。
“燕国规矩便是如此,若你们无法接受,现在就可以离开,只是,日后燕国铁骑攻入戎狄,可别怨怪于朕,一切都是尔等咎由自取罢了。”
旗木得来之前绞尽了脑汁,想了十几二十个主意,木已成舟的那一刻,注定一个都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