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蚌是王妃教出来的,就这么败在了我身上,王妃不想为她讨个公道?”
阿蚌抬头看他一眼:我的公道我自己会讨,不必劳烦主子。
唐如珠云淡风轻的喝了口茶,就放在沙盘边缘的位置,笑盈盈的说道:“听王爷的意思,是想和我一较高下了?”
“说一较高下未免太过认真了些,你我是夫妻,顶多算……友好切磋。”
燕无归扫了眼宋青,宋青立马会意,以最快的速度把沙盘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还好他记性不错,不然该遭殃了,为着西南和戎狄的事,王爷正烦躁的不行呢。
“沙盘在王爷手里有大用处,在我手里就是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罢了,既是玩,就这么干打没意思。”
唐如珠绕了一圈,到对面拿过了路奚音手边的木棍,断了她想要上手的想法,放在前世,这可是只有权利最高的人才有资格拿的指挥棒,放在现在,直接沦为了粗糙的小木棍,唉,世风日下啊。
手一挥,成型的沙盘瞬间成了一盘散沙,紧接着,更为复杂的地形在唐如珠手下逐渐成型,众人只见她潇洒的将木棍甩给路奚音,大摇大摆站到了燕无归对面的位置,拿起属于她的棋子,插在了营地最高处。
“王爷,和我玩,没有彩头可不行。”唐如珠抱着胳膊笑了笑,“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总的说清楚啊,即便是阿蚌,第一次和我对战时,也输了我一柄上好的佩剑,换句话说,如今她腰间的佩剑,其实是我的。”
“王妃想怎么玩,我都随你。”燕无归如法炮制,将自己这一方的旗子插了起来。
“时间有限,子鸢他们还要远行,我们就玩点简单的。”唐如珠偏了偏头,“我若赢了,只需王爷答应我一个要求,随便什么都行,王爷若赢了,条件随你开,如何?”
“要求?”燕无归笑,“本王但是不知,有何处亏待了王妃,竟还需要以此为赌注,王妃想要何物,或者做任何事,只需和本王开口即可,无需如此大费周章,除非……”
他抬眼,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除非她想做的,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事。
“既是赌注,自然要神秘些,哪有一上来就掀底牌的,王爷只说答不答应,其他的就不必多问了,反正我也不会说。”
片刻后,燕无归笑着挑挑眉眼,“王妃盛情,我只能奉陪到底了,请。”
唐如珠跟着笑,抬手道:“请,王爷可别带有私人感情啊,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其实,真要算起来,这本就是场不公平的对决,方才无归动手时,用的方法手段她都看在眼里,也大体上了解了他的用兵习惯,这又是她第一次在无归面前出手,对她的用兵习惯,无归并不了解,只要有针对性,这一局很快就能分出胜负。
可唐如珠不能确定,以无归那令人猜不透,摸不着的心思,会不会变换阵法和路数,所以,即便刚开始无归是中规中矩进攻,同和阿蚌交战时无甚两样,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中了这老狐狸的计。
双方都还处于试探阶段,气氛就已经很热烈了,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个个屏气凝神,瞪大了眼睛看到底谁能更胜一筹,但两人用兵如出一辙,都没有贸然分出小支队伍偷袭,已经开战许久了,也看不出谁的赢面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