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看都未曾看他，一双眼直接粘在了唐如珠身上，隐约还带着哀求，只要她能回头看一眼，一眼也好啊。
可惜，这终究只是他的奢求罢了。
“唐丫头。”萧廷干涩开口，“如果……”
“没有如果。”唐如珠头也不回的打断他的话，“世间若是有如果，那我希望我从未离开过阿婆身边，这样她就会再陪我很长很长时间，可木已成舟，既定的事实谁也没能力改变。”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掐痕，“萧公子留给我的已经足够多了，我还是那句话，宁愿从未认识过你，在我决定向你报仇之前，萧公子还是带着你的人赶紧离开灵宁，已经有两人的血脏了这片净土，我不想让你们继续玷污它。”
萧廷握紧的手蓦地松开了，笑着退后几步，“从你救了我的那一刻，我便发过誓，除非我死，否则绝不会再离开，你要找我报仇，要取我性命，随时都可来找我，这次，我不会再还手了，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这也是我欠你的。”
他缓缓转身，一身傲骨有了弯折的痕迹，“从现在起，我不会再拦你……你想走就走，想留便留，我答应过你会在你不在的时候护好灵宁，放心，我不是不守诺言的人，孙婆婆的事……对不起，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
唐如珠一行是在七日后抵达江州的，小篮子也一并带了过来，刚好，清扬身边还缺个伴读，这小子戾气太重，不适合习武，多读几本书既能修身养性，将来还可能高中状元，入阁拜相，光宗耀祖呢。
前提是他愿意的话，要是他铁了心要习武，也没人拦得住，孙婆婆在的话，说句话他就听，孙婆婆不在，便当真没人能治得了他了。
燕无归在江州置办了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刚一到，分好了房间，小篮子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里，任谁敲门都不开，送饭也进不去，只能放在外面，他想吃就会开门，像个小耗子，偷偷摸摸吃上几口，不想吃连碰都不会碰。
“这样下去不行。”
唐如珠站在廊下，看着他门口满满登登，热气都没了也没动一下的饭菜，皱了皱眉头。
“第三天了，人眼看着就瘦了一大圈，身上的衣服又肥又大，撑都撑不起，我答应过孙婆婆要好好照顾他，现在可如何是好？”
燕无归揽着她的肩膀站在旁边，“清扬也叫不开他的门？”
唐如珠点点头，靠在他怀里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两个孩子年龄差不多，怎么都该有些共同语言才对，可这连门都进不去的共同语言，我都想不出来，主要是他的状态让人担心，你没发现他最近越来越阴郁寡言了么？”
燕无归眨眨眼，“他本来不这样？”
“废话！”唐如珠斜他一眼，用力在他脚上跺了一下，“哪个孩子生来就是这样的，还不是孙婆婆的死给了他太大的冲击，我都需要好久才能缓过来，何况是个孩子。”
燕无归活动了几下被踩麻的脚，小丫头下手是越来越狠了啊。
“不开门就给他找点小孩子感兴趣的东西，注意力挪开就好了。”
“小孩子感兴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