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扬看了眼卫子鸢和阿蚌,越发的不平了,嘟囔着,“明明都吃了,怎么就我倒霉……表姐,你说我会不会毁容啊,他们都说等我长大了,肯定会成为燕国第一美男子,现在好了,第一丑男子都比不上了。”
“我竟不知,你何时学的与人攀比了。”唐如珠笑的越发开怀,“先生教你的,还是二舅教你的?”
刘清扬摇头,蔫蔫的趴在她腿上,“和我一起玩的人都这么说……”
唐如珠摸摸他的头,本来是打算放在他耳朵上拧一把,让他长长记性的,手是抬起来了,放下的时候到底还是心软了。
“旁人怎么看是旁人的事,最重要的是你怎么做,就拿婉兮来说,她在京中是怎样的,你比我更了解,为何会变成那样,你也很清楚,可自从她去了幽州,已经完全变了个人,等你再见到她就知道了。”
“清扬,你是刘家所有的希望。”唐如珠将人扶正,看着他略显迷茫的眼睛认真道。
“婉兮早晚都会回来,刘家这一辈也只有你们俩,她可以帮你,但却不能完全代替你,这就是规则,外祖父对你寄予厚望,不论是文先生,还是武先生,都请了最好的,你忍心让他们失望,忍心让整个京城都看刘家的笑话么?”
刘清扬果断摇头,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表姐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绝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唐如珠欣慰的笑了,余光瞥见卫子鸢面露无奈,便知她已经听出了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这些话又何尝不是对她说的呢,外祖父和镇南王,实际是同类人。
“何简死了,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唐如珠也没打算瞒着谁,直接就说了出来。
卫子鸢拧眉,“何家不会善罢甘休,年关将至,怕是要不太平了。”
“皇上也有所顾虑。”唐如珠嘲讽一笑。
“原本是打算过几日南下的,江南的问题亟待解决,越拖只会越严重,可一想到何将军年关之前可能会进京,皇上就急了。
放眼整个京城,除了燕无归和镇南王,没有再能压得住他的,镇南王毕竟年纪大了,直接对上再被气着就不好了,自然而然,也就落到了燕无归头上,南下也只能往后推。”
卫子鸢冷笑,“用得到的时候,千方百计也要把人留下,用不到,想踹多远踹多远,咱们的这位皇上啊,和先皇最像。”
“谁说不是呢。”唐如珠笑了,“先皇再昏聩,那也是老年,又有奸佞当道,这位呢,正值壮年,朝中能臣数不胜数,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想着自己怎么快活怎么来,生的几个儿子也都一个比一个无能,全然不堪大用,燕国已然气数将尽了,除非……”
话没说透,该懂得自然会懂,比如卫子鸢,心有惊讶,却不是为了这些形同造反的话,而是如珠无所隐瞒的态度,这种全副信任,她只在自家人身上体会过。
“子鸢。”
“嗯?”卫子鸢回神。
“有没有兴趣,同我去江南散散心?”唐如珠笑盈盈的,如同冬日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