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皇帝精神一震,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你说谁?”
燕无归也耐着性子重复道:“曹家选送到大皇子府的幕僚,徐先生。”
“你确定没看错?”皇帝眉头皱的越紧了,想到某种可能,他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臣眼神再不好,就隔着一两米,总不至于看错。”燕无归眯眼一笑,“奇怪的是,徐先生身为大皇子府的幕僚,打的却是二皇子的名头,送到明珠阁的货也有很大的问题,表面铺着昂贵的布料,下面却是将近二十根箭簇,总共十几箱。”
“砰”,皇帝再次没忍住,一双手拍的通红,起身暴躁的来回徘徊,“朕刚解决了曹家,他不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竟然还敢顶风作案,以为是朕的嫡长子,朕就奈何不了他了!”
想到什么,他猛然转头,锐利的视线直直射向燕无归,“箱子里装的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他们的谈话,你又是从何处听来的?”
“臣一心忠于皇上,察觉此事不对便做了一回梁上君子,箱子里的东西也是臣昨夜潜进明珠阁发现的,委实也吓了臣一跳,时辰太晚,也不好马上入宫觐见,便等到了现在。”
他神色坦然,没有半点不妥之处,皇帝吐了一口气,头疼的揉揉眉心,“朕刚处理了曹家,老大是皇后的心头肉,更是母后的手中宝,朕现在动了他,刚才缓和的关系便又破裂了,况且,他们既然做了,就不会留下证据,即便有,肯定也条条指向老二。”
眼下的关键可不是处理谁不处理谁的问题,而是江南这个大漏洞该怎么处置,燕无归笑眯眯的站在那,刚出了早朝的事,这会不准备开口提醒他。
皇帝自己也想到了,“朕还以为,高密是曹家最后的底牌,原来是他们打出来的迷药,姓曹的老匹夫!”
他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别人家的舅舅都想方设法对外甥好,曹家呢,是变着法的把他手里的东西往外抠,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容朕想想,你先回去。”
“是。”燕无归转身,丢下一句话,“皇上,是时候立太子了,严惩不是长久之计,您总不能把自己的儿子都杀了。”
御书房的门一关上,皇帝就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立太子又何尝容易,曹家虽倒,还有母后和皇后,何家还安安稳稳的伫立京城顶端,决定一下,朝堂后宫就彻底乱了,他是皇帝不假,却也不喜不必要的麻烦。
“镇南王府的嫡长孙女?”
一回府,燕无归就把和镇南王的约定同唐如珠说了,看她一脸惊疑,以为是不愿。
“只是个口头约定而已,推了也没什么,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不是。”唐如珠眨眨眼,“我只是在想,用几成力才能保证让的不是那么明显,还伤不到她。”
燕无归哭笑不得,撑着头欣赏着她发光的眼睛,“乐极生悲,别怪我没提醒你,她是镇南王最宠的晚辈,自幼就带在身边,将毕生所学都交给了她,真要论输赢,还真不一定。”
唐如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蓦地笑了,露出几颗大白牙,阴森森的。
“你在质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