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贪墨案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燕无归和唐如珠一行也回到了京城,只是自那之后,王府的气氛有些许的微妙,下人们有心想和阿蚌打听,奈何她是个沉闷的,就算把自己熬死,也别想从她嘴里问出一句,也就只能做罢,该干嘛干嘛去了。
燕无归日日早出晚归,经过朝堂之上无休止的争吵,御书房压着的一摞摞的奏折,总算把曹家的罪名定了下来。
曹家嫡支,也就是曹国舅这一支,念起为国尽忠尽力的份上,留其一命,夺官抄家,府中十岁以上男丁尽数流放北地,十岁以下可随女眷留京,不得踏出京城半步,否则,按叛逃予以极刑。
曹家旁支,多年来鱼肉百姓,欺君罔上,类类罪责令人发指,尽数斩首,一个不留!
圣旨一下,满朝震惊,曹国舅直接在朝堂之上晕了过去,后宫的曹皇后听说之后,尖叫一声,跟着满脸泪痕的昏死过去,许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皇上留住了她的后位,除了不许她再和曹家众人联系之外,也没有其他惩罚,算是曹家唯二可独善其身的人了。
燕无归还以为此事了了就能回府,他心里始终还挂念着另外的事,等着回去找某个小女人问个究竟,没曾想,跑的再快也还是被皇上身边的内侍抓了个正着,笑呵呵的就把他请去了御书房。
“皇上在等您,您里面请。”
燕无归无奈,耐着性子走进御书房,几乎快要被奏折挡住的男人没有吭声,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臣给皇上请安。”
皇上冷哼一声,“安?朕的身边有这群豺狼虎豹,让朕如何能安!”
他一挥手,面前的奏折哗啦啦倒了一片,“你看看!看看这些人是怎么视朕的圣旨于无物的!朕都已经明确说了,此事绝不姑息,该流放的流放,该斩首的斩首,他们呢,竟然还敢上折子帮曹家开脱!
一口一个太后的面子,一口一个皇后的面子,朕要不是为了她们,早就把曹家一网打尽了,还轮的到他们教朕做事!”
他吼完,燕无归也翻过了几本折子,不以为然的放到了一遍,自己在下首找了个位置落座。
“曹家树大根深,朝中不少官员指望着他们存活呢,头脑发热做糊涂事也不奇怪,他们爱谏言,让他们谏就是了,您放到一边就当没看见,何必当真,为了这样的小事气着自己,不值当。”
他理了理袖子,“左右曹家的事已成定论,圣旨已下,没有收回的道理,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谁的面子也大不过老祖宗。
等曹家从京城消失,他们的悬而未决的心也该落下了,只要您不因为他们曾经以曹家马首是瞻就慢待他们,重整朝堂是早晚的事,毕竟,您才是唯一的君主,孰轻孰重,他们想明白了,自然也就拎的清了。”
皇帝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怒火一点点被平复,正想叫人去曹家传口谕,让他们一天之内搬离原来的住处,十岁以上男丁即刻上路,就有小太监匆匆忙忙冲了进来,火急火燎的说道。
“启禀皇上,中钟粹宫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诊出了一个月身孕,正吵着闹着要见皇上呢。”
眼下的关头,曹家人就是皇上心头的禁忌,谁也不敢现在触霉头,免得引火烧身,可事关皇嗣,更不能出问题啊!
“皇上正准备处置曹家,皇后却有了身孕,可真是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