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吧。”拿的是燕无归的银子,不花才不花,没有替他省钱的道理,更何况,这厮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阿蚌找了处空地停好马车,转身扶她下来,微风吹动她身上的白裙,勾勒着她不赢一握的腰身,帏帽也被吹起了一脚,露出了尖尖的下颌,在阳光的照耀着,越发白的发亮,已经不是正常的白了,透着股难以言喻的病态。
她的身影方一出现在铺子前,就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看她隐隐透露出的气质就知不是寻常妇人,纷纷猜测是哪家的,搀扶着她的丫头,也无人有印象。
伙计最先反应过来,笑着迎了出来,“夫人安好,可是来看衣裳的?不知您喜欢哪种款式,哪种花色?”
唐如珠扫了一圈,略一挑眉,不愧是闻名京城的铺子,做衣服的料子许多都是旁处见不到的,她随手拿起一件摸了摸,触感顺滑,穿在身上想必也很舒服。
“雪缎?”
“夫人好眼光。”伙计立马赔笑脸,“您手上这件是新上的雪缎,卖的极好,就剩这一件了。”
简言之,就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要买赶紧买,不买也别瞎耽误工夫,碍着他们做生意。
但凡他态度不好,唐如珠早一巴掌扇过去了,最难应付的,就是这种笑面虎,老话说的好啊,抬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我们夫人不喜欢和旁人穿一样的衣服,你这还有没有新上的,拿来给夫人瞧瞧。”
她一沉默,阿蚌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跟着态度也不好起来,不能动手,可没说不能动嘴。
他见过不少小丫鬟,都没有她这边趾高气昂的,越发证明这位夫人的家里,是惹不起的,他赶忙点头哈腰,做请的姿势带他们去了旁边的隔间,是专门供贵客歇脚用的。
引他们到桌旁落座,又上了茶,“夫人稍等,小的这就让人去取衣服。”
唐如珠颔首,声音有些飘忽,“有劳了。”
帘外的喧闹,随着她们的离开,又有起势的趋势,但都压着嗓子,生怕扰了一看就身体不好的贵人的安静。
然而,拢共就这么大的地方,唐如珠耳力又很好,即便声音真的很小了,也还是能听的很清楚,制止了皱眉想要出去的阿蚌,唐如珠撩开帏帽一侧,边喝着茶,边听外面人说话,边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衣服。
“京城里,病重的好像只有一位……”
“怎么可能,我家夫君说了,那位虽说救了过来,身体却是亏损的厉害,要想养好得废不少功夫呢,满打满算,这也才过了两个多月。”
唐如珠:“……”
倒也不必说的这么明显,生怕她不知道她们在议论自己呢,不过,她病重的消息是谁放出去的,慢悠悠品了口茶,在心里做着排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