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们想破大天,也万万没想到唐如珠竟然会是淑夫人的救命恩人?那个在退婚之日百般懦弱的女子,真的会有勇气在淑夫人遇见危险的时候出手相助吗?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有心思活络的,已经准备回家后命人去查探一二了。
唐如珠知道她们不可能真心悔改,也不在意她们私下会做些什么小动作,当下她有更要紧的事去做。
“不知郡主可否赏脸去寒舍坐坐?”
刚一进城,淑夫人便面带笑意问道。
“改日吧,”唐如珠对她的观感很好,也笑着回她,“我刚刚回京,应该先回家拜见父母才是,改日我定上门拜访。”
闻言,淑夫人也没有再挽留,两人与北口胡同分别,临走时,唐如珠瞧着那背光幽深的北口胡同似有人影闪动,微微皱眉,看向阿蚌低声道:“你给我选的宅子是不是就在北口胡同?”
阿蚌的神色也见冷肃:“是,我买的时候整条胡同没有第二户人家。”
这也就说明刚刚见到的那道人影并非北口胡同的住户,而是很有可能隐匿在此,且那人消失的方向正是唐如珠特意置办的宅子,所以想了又想,她还是决定去看一眼。
“我跟你去。”
阿蚌想也不想便道。
“不,”唐如珠摇摇头,“你守在胡同口不准任何人进来。”
阿蚌知道她的身手,便听话的没有再劝,独自一人守在胡同口的阴影处,除非仔细查探否则没人能发现她的位置。
而唐如珠则一人潜入胡同,连成片的房檐之上是参天大树,整条胡同显得静谧幽深,除了尽头那一座宅子,其余全是荒宅。
她十分谨慎地靠在自家宅子外门处,大门被推开了一小道缝隙,风中隐约吹来淡淡的血腥气味,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位不速之客是藏身在这里躲祸的。
思及此,她没有推门而入,而是翻身上墙从上面下去,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待她刚刚站稳,后腰便被一柄尖锐的冷刃抵住,那人凑在她耳旁戏谑笑道:“要命就别出声。”
唐如珠抿唇,能够发现她且不被她发现,只能说明男人的武功在她之上,不宜轻举妄动。
于是她套话道:“这是我家,你是什么人?”
“你家?”男人将自己手中的铁扇往前送了送,环顾四周,“这里可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我搬来不久,还没有收拾好,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告诉我。”
“是吗?”
男人对唐如珠的怀柔政策并不买账:“可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会乐于助人的人……”
就在这句话音刚刚落下,唐如珠猛地一个后踢腿迅速和男人拉开距离,也看见了一张恍若天人的绝色容颜。
其实用‘绝色’来形容一个男人是很不恰当的。
但男人远山眉宇下一双上挑的桃花眼,顾盼生姿,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似妖似神的矛盾感,更要命的是,此时他衣衫半敞,腰腹一道伤痕裸露在外,血迹已经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