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德勒克的矛盾容后再追究,总之在岚琇面前,容锦绝不会认怂!心思百转间,她已然想到说辞,
“皇祖母很欣赏世子,她老人家说了,满蒙一家亲,世子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她定会为他做主。你一个县主,胆敢对王府世子出言不逊,那我瞧见了,必得禀于皇祖母。你猜,皇祖母若是知情,会如何惩戒你?”
容锦镇定自若,三言两语便成功的将枪口转向她们。
提及太后,众人皆心惊胆战,其中一位眉里藏痣的绯裳姑娘笑吟吟地打起了圆场,
“公主,岚琇她心直口快,只是看世子初次参加宫宴,对这儿并不熟悉,才过来与他寒暄几句,实则并无恶意,此等小事,就别闹到皇太后那儿,以免扰了她的清净。”
语毕,绯裳女子扯了扯岚琇的衣袖,示意她说句软话。
心知太后偏宠容锦,加之此事的确是她没理,岚琇不敢与容锦硬杠,唯有退一步,不情不愿的向德勒克致歉,
“我言语有失,无意冒犯,还请世子见谅。”
她的态度很勉强,根本就不是诚心忏悔,德勒克不可能谅解,却也不愿与她干耗着,凛着眉峰冷声警示道:
“我初学汉文,懂得不多,却也晓得什么叫祸从口出,县主好自为之。”
岚琇心中忿忿,窝着火不敢吭声,绯裳女子接口笑道:“世子所言极是,我们皆会谨记。宫宴快开始了,我们得去入座,先行一步,告辞。”
众人陆续散去,没了脂粉缭绕,德勒克才觉风清气匀,呼吸顺畅了些,没那么压抑。
再次看向容锦时,他那颗被冰层封裹的心似在强烈的跳动着,急切的想要感受春日的暖阳。
迎上他那凝重的目光,容锦难免不自在,“干嘛这样看我?可是觉得我很凶悍?又想说我话多?”
摇了摇头,德勒克由衷称赞,“你怼她的那番话说得很解气,多亏你帮我,否则我都不知该如何反驳。”
容锦这才想起两人的误会尚未开解,还在冷战之中,眸光一转,当即否认得干脆,“你想多了,我只是跟岚琇有矛盾,看不惯她盛气凌人的嚣张架势,才会噎她几句,可不是为了帮你。”
看她努唇娇哼的傲然模样,德勒克已能猜出她是在找借口,为防她恼羞成怒,他看透不说透,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感谢你。”
她等着听下文呢!孰料他竟戛然而止,没再继续说下去。若搁以往,她肯定转身就走,但自从晓得真相之后,她对德勒克再也恨不起来。
心知他性子沉闷,不擅表达,容锦试探着引导他,“仅此而已?你就没有别的话跟我说?”
不明其意的德勒克愣怔当场,他有太多的话想跟她说,但他不确定容锦指的到底是什么,心慌意乱的他竟不知该从何开口,默了半晌才道:
“你想听什么?”
“……”容锦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个话题终结者,跟他绝对不能卖关子,必须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就想知道你送那枚戒指是何意?”
容锦的直白质问出乎德勒克的意料,面对她那双莹亮的眸子,他那满腹的心里话竟打成了结,捋不出个头绪来,以致于他张口结舌,半晌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是……”
都面对面问了,他怎的还不说实话?焦急的容锦赌气道:“你不想说?那我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