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止一边听一边翻着账本,眉头微微皱起来?。
“这个?月生丝的价格似乎又涨了几分”她问。
刘掌柜早有准备,“是,夫人?,皖南那边前些时候遭了灾,今年市面上的生丝流通数量不如往年,近段时间价格一直在涨。”
又请示道:“京中有一些布庄也随之涨了布匹价格,我们之前定下的单子价格有些低了,是否要重新?商议定价。”
林薇止翻了翻之前的单子记录,沉吟了一会?,摇摇头道:“不用再商议,信誉更重要,按单子的定价出货,仍是有得赚,只是少赚一些。过?了八月,生丝的价格再涨一涨便会?回?落,京中几家大布庄都未提价,我们沈府倒也还经得起。”
她看了两页,又指着一处问:“这批报损毁的货物是怎么回?事?”
刘掌柜有些为难,“回?夫人?,这是送到光禄寺李大人?家的那批夏货,送去之前,我们仔细检查过?,布匹完整没有损毁。交接之时,李府管家没有细查,前几日,却说我们送的布匹上有多处破裂,要求更换,他送来?的布匹确是如此?,也不似人?为破坏。”
“李府上下每年的布匹都从我们布庄购置,我们两方也合作了多年,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小的多次交涉,实?在无法确定责任在谁,只得给他换了一批。”
“无妨,你做得对,”林薇止颔首,“只是这次是谁送的货,以后交接货物,一定不能图省事?,即便是老主?顾,也要当面检查点清才是。”
“是,小人?之后会?吩咐下去。”
“还有……”
沈清疏对这些不感兴趣,在旁边坐着,百无聊赖,就看她和刘掌柜一问一答,思路条理清晰,全神贯注,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不知怎么,忽然有点被冷落之感。
她支起手,指尖搭着下颔,出神地盯着林薇止白皙秀美的侧脸。她平素总是笑着,这会?儿却皱着眉头,抿着唇,思考时,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翕动两下,像是蝴蝶在眨动着翅膀。耳后的碎发又落了下来?,沈清疏手痒地很想替她拨一拨。
看着看着,她白玉似的脸上忽然泛起了一抹羞红,小巧圆润的耳垂也随之染上了绯色。
林薇止偏头嗔了她一眼,抬起左手装作挽鬓发,在耳边遮了遮。
沈清疏一时有些尴尬,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低头盯着杯子上面的纹路细细研究。
她从前看书上说,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便胜过?一大段对白。
林薇止为什么会?对她脸红?
是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她心里抖了一下,竟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对完账出来?,两人?又去了其他几家铺子巡视,到得中午,便给府里传了话,就近找了家酒楼用午膳。
在二楼要了个?雅间,沈清疏殷勤地给她布菜,“这家得月楼,声名?不太?显,内部装修也不是附近最好的,但味道相当不错,我们几个?同窗小聚也经常会?来?这边。”
“他们家做的鱼最有名?,一点腥味没有,还有股特殊的香气,鱼肉非常嫩,可以说入口即化。”她用公筷夹了一块,细心地剔去了鱼刺,放到林薇止碗里,期盼地看着她,“你尝尝。”
过?了一上午,林薇止也没有早先那么生气了。
这人?不开?窍,她就要让她开?窍,和离是不可能的,总归她们已是夫妻了,她心里生出几分执拗来?,总有一日,这人?会?落在她手里。
来?日方长?。
她领情地尝了一口,点点头,终于露出个?柔和的笑来?,“味道很好。”
沈清疏这才松了口气,转而又给她介绍其他菜品。
六七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明明早上还算明媚,两人?用罢午膳之后,天色却忽然阴沉下来?,下起了瓢泼大雨。
马车夫奔过?来?,满脸雨水,他抹了抹脸,“伯爷,您看是现?在回?府还是等会?儿?”
“等会?儿雨会?停吗?”沈清疏有些忧心,天色越来?越黑,真?不像是会?停的样子。
雨声太?大,车夫扯高了嗓子喊,“这可说不准,看您决定。”
沈清疏看了看林薇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立即回?府。
雨势滂沱,打得马儿都有些睁不开?眼睛,马车艰难地行驶。从窗外看去,京城的排水系统明显有点吃力,地上已有了一层积水。
等他们提心吊胆地回?府,不禁庆幸,雨势竟越下越大。
作者有话要说:别急,疏崽就是比较迟钝,她读书时候肯定也有人喜欢,一直单身不是没道理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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