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在后面看牌,觉得蛮有意思的,看了一会返回沙发。
问出心里存在的疑问:“你刚才干嘛拉住我?”
许乔乔嗑着瓜子,口齿不清,“我妈麻将技术特别好,整个家属大院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并且杀遍方圆十里的麻将馆。现在常去麻将馆的客人去之前都要和老板通电话,问我妈那天去不去,听到不去才敢去打牌。我妈最喜欢和没听过她名头的初学者玩了,你刚才要是答应我妈,我怕你连裤子底都要输掉。”她拍拍胸口,心有余悸。
江浸月听得咂舌,刚要说点什么,许妈那边开始叫人:“乔乔,你外婆说想休息一下,既然月月不玩那你就代替她上场吧。”
许乔乔起身,与江浸月挥手告别,可怜兮兮说:“看吧,这位女士连亲女儿都不放过。”
“瞎说什么呢?”许妈听到瞪她一眼。
麻利地把牌推进桌子中间的洞里,按下洗牌键。
电视机上播放着冗长无聊的广告,江浸月提不起兴趣,搬把椅子坐在小姑娘旁边观战。
然后——她就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许妈赢了,许妈又赢了,许妈又双叒叕赢了,许乔乔钱包
里的零钱空了。
许妈竟然还丧心病狂地提出建议,没有现金不要紧,咱还可以微信转账。
江浸月有点好笑,淡定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放进小姑娘面前的抽屉里,宠溺地说:“你尽管玩,输了我替你还。”
许乔乔瞬间斗志昂扬,她不仅要把输掉的钱赢回来,还要给月月挣利息!
然而,事与愿违。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许乔乔都没能实现她的愿望,还把江浸月支援的钱全部输光光了。
牌局散场,她羞愧地不敢面对江浸月。
电视机上的春晚进行到尾声,许妈去厨房端出米粉,让大家吃完补充体力好守夜。
江浸月吧唧嗦着粉,嗦到见底才发现汤底下藏了个糖心蛋。
应当是小姑娘中途溜进厨房给她准备的惊喜。
她小口咀嚼着蛋,心情像吃了蜜一样,就连汤底也感觉是清甜的。
还剩半个小时到零点,大家再次围坐在沙发上,看着仅剩的小品节目。
最后一个小品表演完,新的一年已经近在咫尺,电视屏幕上出现数字时表,随着主持人的倒计时声中转动。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到!!”
电视机里,a城都传出气势恢弘、悠长绵远的钟声。
除夕已过,许乔乔憧憬拆开江爸交给她的心心念念的信封。
信封很轻,她拆开封口,从里抽出一张纸,上面印着某某银行的字样。
她心中一动,冒出模糊的猜测。
纸张被完全抽出,和她的猜测完全重合,她细数上面的零。
她惊厥不已,竟然是一张百万支票!!
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哪有第一次见女儿的对象就给一百万红包的?
这样看来月月说的一千万聘礼也不是开玩笑的。
她这是找了个特别有钱的老婆??
许乔乔心里惊涛骇浪,连春晚也看不下去了。
窗外礼炮声震天,家属大院里有许多小朋友跑来玩雪放烟花,江浸月也饶有兴致套上外出服装,手里拎着一袋鞭炮,吆喝她一起出去玩。
“在看什么东西?”
见她久不回应,望着手里的纸出神,江浸月上前抽走。
看清是什么物事后抽搐着嘴:“这还真像是我爸会干出来的事,你不用在意,他给你红包就收着吧。”她把支票放回小姑娘口袋。
小姑娘捂着左胸口,“心、心脏有点刺激。”
“那和我出去放鞭炮,玩点更刺激的。”
许乔乔被半拉半拽着拖出去。
天上又飘飘扬扬下起大雪,江浸月给她扣上棉衣帽子,从装鞭炮的袋子里拣出几支仙女棒给她,“你害怕鞭炮声吗,害怕的话就玩这个。”
许乔乔莫名有种被鄙视的感觉,她扒拉住袋子找更好玩的鞭炮品种,龇着牙:“你是在哄小孩吗?我才不怕。”
“你不就是么?”江浸月扯开两边提手口,好让小姑娘挑选得更方便些。
小姑娘选了两种引线很短,需要点完火后立即扔出去,但是绽开的花样子很好看的鞭炮。
“我们来比赛呀,看谁放的鞭炮声比较响!”小姑娘扬起手里的鞭炮,挑衅地向江浸月发出挑战。
一封来自许乔乔的挑战书,是接受or拒绝?
江浸月爽快地应下挑战,“那就开始吧。”她猝不及防点燃一个窜天雷,扔到天上,巨大的响声骇了小姑娘一跳。
她在雪地里踩出几个深深的脚印,“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开始呀?”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暗戳戳点燃手中的魚雷,偷偷扔到不远处。
“嘭”
地一声,似乎连地面都震了震,空气中飘出灰色的烟雾,连耳朵都有短暂的嗡鸣声,许乔乔捂住半边耳朵,等到动静消失。
兴奋地比出胜利手势,“第一回合,乔乔胜!”
江浸月没有沉浸在失败中或怎样,赶紧没收小姑娘手中剩余的魚雷,一阵后怕:“这个威力太大,不许你再玩。”
“诶,你是不是怕我一直赢……”接触到江浸月核善的眼神,许乔乔声音渐渐低下去。
“我不玩了嘛,不比赛了好不好,仙女棒也挺好玩的。”许乔乔讨好卖乖地点燃一支仙女棒,在空气中挥舞写字。
小姑娘的脸在火星中发着光,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