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一寸寸贴近,江浸月抖得越来越激烈。
围住伤口的毛巾被扯开。
咔嚓。
血淋淋的里衣分崩离析,露出狰狞可见骨的伤口。
一切尘埃落定。
江浸月放弃挣扎,双目发痴,怔怔直视前方,摄像机把这一刻完美拍摄进去。
许乔乔用棉签沾着碘酒给江浸月消毒清洗,江浸月龇牙,露出痛苦的神色。
许乔乔又陡然加戏,楼主江浸月后脖颈,朝伤口吹气:“不哭,我吹吹。”
……
江浸月真情实感瑟缩了下,化妆画出来的伤口真的有点疼是怎么回事?
消完毒,许乔乔用纱布卷一圈缠住伤口,她没有用剪刀,而是直接用牙齿咬断纱布。
虎牙划过腹部皮肤,有轻微的刺痛。
“月月拿一下纱布。”许乔乔嘴唇贴在她的肚子上说。
呼吸声带来的颤栗直接传到心口。
江浸月僵硬地拿起纱布,许乔乔挽住另一头,系上蝴蝶结。
只是一场上药的戏,江浸月硬是拍得头皮发麻,被许乔乔撩得苦不堪言。
沈导喊停的声音如同天籁。
江浸月飞速远离沙发,房间里的电闸被拉上,满室明亮。
用手抚弄额边的碎发遮挡发红的耳朵尖。
“辛苦啦,”沈导拍拍手,“乔乔可以先去一旁休息,江浸月还需补妆换衣服准备下一场和叶墨的对手戏。”
江浸月对导演的安排不置可否,只要接下来对戏的不是许乔乔就行。
现在她还不是很想面对小姑娘。
江浸月与叶墨同时应了声,各自去补妆。
这场戏是江浸月给许乔乔送遗落在家的文件,在半路遇见巡视城市治安的叶墨。
江浸月不知叶墨的身份与他成了好朋友。
-
江浸月抱上文件夹飞奔在柏油道路上,一头撞进温热的胸膛,她揉揉头站稳。
是个不认识的男人。
男人手执一柄扇,颇为古典,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咦,听说此地只有两只兔精,竟让我碰见一只?”
话音刚落,江浸月就变回原型趴在地面,文件散落在地。
她嘤叫着:嘤嘤(你是谁?)嘤嘤!(快把我变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慌嘛。”
“小兔子,你告诉我要到哪去?”
“不关你的事!”
“不说?”叶墨笑得灿烂:“也许你要一直变成兔子了哦。”
“你……”如果她不是人,就再也无法陪在祁羽身边了。
江浸月憋红了眼,不甘托出:“我要去医院送材料。”
“你别怕,我是瞧着你可爱想要逗逗而已。”
听到这话,江浸月放心了些。
“既然你说了,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如何,你记住,我的名字叫叶墨。是个普通人,能力只是能让妖精无所遁形,算不得本事。”
江浸月:“?”
这难道还不算大本事?
“我送你吧,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
江浸月嘴里的你要怎么送还没说出去,整个人便被临空提起,白云飞速在眼前穿梭,一个呼吸的功夫,她就出现在医院的——卫生间里。
“为什么送我来厕所?”
“兔子也怕臭吗?”
江浸月愣住,这台词不对啊。
“卡!”
不止是她,片场的人都发现了这个错误。
不等工作人员出声,叶墨就态度诚恳认错,“
不好意思,我说错台词了,麻烦重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