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甜过了好几秒,缓缓点了头。
那句话没有听得特别清楚,但也无需听得热别清楚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严野居然……喜欢她。
那她呢?
她喜欢严野吗?
严有乾是第二天一大早赶来的医院,他刚下飞机,身上还穿着昨日出席会议的西装,风尘仆仆。
彼时,郝甜正提着在外面买的早餐,两人在医院门口撞个正着。
“甜甜。”严有乾看到她手中提着的早餐,严肃的脸上带了笑,“怎么这么早?给严野买的早餐?”
“严……叔叔好。”脱口而出的称呼立马拐个弯,郝甜点头,“你吃早餐了吗?”
严有乾点头,跟在她身后:“在飞机上吃了,严野现在怎么样?”
郝甜伸手去按电梯键,被林特助抢了先。
她规规矩矩站在严有乾面前,低垂着脑袋,特别内疚:“医生说没有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可他流了很多血,肩上的伤口很深,后背被砸到的部位肿得很厉害。”想到早上医生给严野换药时看到的一幕,郝甜眼圈一红,带上了哭腔,“严叔叔,对不起,严野都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我……”
严有乾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温和道:“你们班主任打电话和我说了当时的情况,那是意外,叔叔不怪你。严野做得很对,我严有乾的儿子就该是这样,何况男孩子流点血怕什么,不流血的男孩子长不成男子汉。”
郝甜还想说点什么,严有乾几句话就给她堵了回去:“你照顾了严野一晚上,叔叔还得谢谢你呢,那小子脾气臭,不喜欢医院,若不是你照顾他,他可能昨晚就闹着要出院了。”
他越是大度,郝甜心中越是内疚。
严野见到他爸来了,果然第一时间就让他办理出院手续,说什么都不乐意待在医院。
严家家庭医生都有好几个,住医院和住家没有太大区别,严有乾从医生那里了解了严野的身体情况,就让林特助去办理出院手续。
严有乾拉了张凳子坐在床边,瞅着他儿子一脸幸灾乐祸:“你这十八岁的生日过得是相当有意义啊。”
“你烦死了。”严野不想跟他说话,接过郝甜递来的豆浆两口嘬了个底朝天,然后躺在床上就不乐意动弹了。
“你现在这半身不遂的样子,生日还办不办啊?”严有乾坐了八个小时的飞机浑身酸痛,起身捏了捏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顺便还把严野伸出被子的右脚给踹回去。
严野不情不愿地把脚缩回被子里:“摊着看别人玩儿吗,凭什么。”
“好歹是十八岁生日,总不能就这么过了。”严有乾说,“你不是有几个玩的不错的朋友?到时候叫他们来家里陪你庆祝一下,哦对,还有甜甜。”说着,他看向一旁安安静静的小姑娘,声音都柔了两个度。
郝甜突然被点名,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严野。
严野却是看向他爸,眼神极其不善:“甜甜?老东西,你俩第一次见面吧?”
他都没这么叫过,第一次见面的老东西他凭什么!
他一脸吃味,严有乾越是笑得得意:“臭小子,跟你老爸比,你还差得远呢。”
严野不想看他那张小人得志的虚伪嘴脸,郝甜怕什么来什么,严野果然在下一秒扭过头来。严叔叔是老狐狸,严野是狼崽子,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而老狐狸明显坐在一旁看热闹,她又不想骗严野,只能说:“等你生日那天,我都告诉你。”
现在严野因为她受伤,无论严叔叔怪不怪她,总之她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那五百万的报酬了。
路要修,以后她换个工作努力赚钱就是,总归一定能达成目标。
严野她也不想骗,她迟早都是要告诉他的。
严有乾听她这么说,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郝甜对上他的目光,垂眸掩去了眼中的情绪。
严野若有危险,她仍旧会第一时间站到他面前,为他抵挡。
可是,她已经不想再用“保镖”这层身份了。
这层身份,好像从一开始就充斥着隐瞒和欺骗,连接近都带着别有用心,虽然在日常交往中,她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行动均不带一丝欺骗,可终究不够真诚。
林特助办完出院手续,严有乾借着公司还有事的借口,让他把严野送回家。
严野靠在车后座,右臂搭在车窗上,白皙的手臂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他冲郝甜招了招手。
郝甜顿了顿,走到他面前。
严野手指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去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轻声说:“周末,我等你。”
郝甜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放回膝盖,娇小的身体探入车窗,把他丢在一旁的毛毯扯过来给他盖在身上。
她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严野有些受宠若惊,全程愣愣地看着她。
做完这一切,郝甜退回马路边儿,对他歪头一笑,轻柔回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我有没有两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