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刺向地面,一只手在半空一扫,郝甜握着刀柄,颠了颠。
她抬腿,非常无耻地往他下三路一踹,随即脚尖在地上一点,一下窜到正在和严野一对一的一条蛇身后,歪头避开了他的攻击,仗着自己矮,向右一窜,肩膀撞开严野,突然伸手一下掐住了蛇九的脖子,把他狠狠抵在墙上,泛着寒光的刀尖横在他脖子上。
蛇九的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他余光落在脖颈处的折叠刀上,心脏狠狠一跳。
半空中,躲在云层的月亮露出尖尖细角,莹莹月光照在怪异的猴子面具上。
之前不知躲哪儿去的野猫从垃圾堆里露出一个脏兮兮的脑袋,张开小嘴,露出尖利细牙,轻轻喵了一声。
“不准欺负我哥。”戴着诡异猴子面具的人声音却甜得腻人。
两个不准。
不准你歧视女生。
不准你欺负我哥。
蛇九没说话,狭长的双目落在她面具上。
掐在他喉间的手使了使劲儿,郝甜歪头:“听懂了吗?”
大概觉得他听懂了,郝甜手一松,又想起什么,再次掐上去:“哦对了,以后打架不能一对五,太不公平了。”
蛇九顿了顿,脑子一抽,点头。
“管好手下的蚂蚱,不能打着打着就掏刀子,不是谁都像我一样高手的。”
余光扫了眼被丢到垃圾堆的蚂蚱四号,点头。
郝甜放开了他,收起刀,揣兜里:“刀缴了,你们走吧。”
拿着烧烤,郝甜哼着小调子,心情颇为愉悦。
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活动筋骨了,虽然今晚也算不上活动,但熟悉的拳脚相加让她有些想念和爷爷对招时的感觉。
出拳!
出腿!
横扫!
偷袭!
哼哼哈嘿!
兜里搁着今晚的战利品,郝甜兴奋地对着空气挥了两下。
哦等等,兜里除了战利品,还有严野的手机。
郝甜摸出手机正准备还给他,伸出去的手却突然一僵。
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严野走在她身后,张扬的红发被夜风吹得东倒西歪,昏黄的路灯照在他身上,给他的侧脸笼上一层阴影。
他面色忽明忽暗,俊美的脸上带着让语文测试只考了三十分的学渣形容不上来的表情。
郝甜眉心一拧,脑子里断掉的两条线这会儿神奇般的接了上来,吓得她停下了脚步。
完了,她是个高手的事情暴露了!
——叫哥,以后都帮你出头。
前事历历在目。
若他发现其实她并不需要他帮忙出头,甚至还能帮他出头,这兄妹还能不能当了!
本来就不愿意周末出去玩耍带上她,这会儿肯定更不愿意带了,那她游戏的婚岂不是白结了吗!
顶着“已婚人士”这个沉重的称号,郝甜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东倒西歪仿佛醉汉晃到严野身边,往他身上一倒。
严野站着没动。
“我、我头晕。”郝甜抱住他的腰。
严野任她搂着,看着路灯下的蚊子:“大侠怎么会头晕,大侠只会让别人头晕。”
郝甜虚弱地把脖子上的面具解开,举到他面前:“我怀疑这个面具有问题,带上它后我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比如?”严野声音淡淡。
“身体突然热血沸腾,小腹有一团火在烧,一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有使不我完的劲儿,仿佛自己内力雄厚,能一拳打死一头牛。”被独属于男生的气息所包围,郝甜腿一软,这次软得毫无伪装痕迹。
“那你现在是内里耗尽了?”严野低头看着她头顶上的发旋,正中央,小小一个。
郝甜紧紧箍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火热的胸膛:“是的呢哥哥!为了哥哥不被欺负,区区内里耗尽算的了什么!”
严野任她一通扯,若九盘山上那一腿是意外,天台上那一腿是意外,今晚还是意外,他就把意外这两个字拆了。
任她挂在身上,严野抬步往前走。
心里想的却是,原来大山里的孩子都这么牛逼吗,不但成绩好,打架还厉害?
文武双全软柿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我怎么这么勤快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