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露武功,萧玟玉一剑就能把这匹狼劈成两半,但此时,他受到巨大“惊吓”,身子一下就向后摔去倒在地上。
顾律修也没料到战将会是这样的反应,连忙挡在萧玟玉前面喝退了它,然后扶萧玟玉起来,一边柔声安慰:“也不知它是怎么了,平时不是这样的,大概你是生面孔,他想威吓你才如此……快起来,可有哪里摔伤了没有?”
萧玟玉双眼含泪,委屈地摇摇头:“并无受伤。”
再看战将,依旧龇牙咧嘴地冲着萧玟玉低吼。
萧玟玉躲到了顾律修身后:“……王爷……”
本来顾律修还想带萧玟玉一起看看他的爱狼,也想听听萧玟玉或惊喜或钦佩的赞美之语。没想到战将如此不给他面子,竟把萧玟玉吓成这样。顿时满腹的期待心情都没了,顾律修挥挥手:“带战将先回它的狼窝里去吧。”
云霁面露尴尬,刚才他要是牵住了战将,就不会扫了王爷的兴。但如今顾律修的兴致明显冷淡下来,他只好道:“是。”
萧玟玉又是借机发挥,委屈自责地对顾律修说:“……都是玟玉不好,扫了王爷的兴,都是玟玉太胆小了……”
顾律修轻搂着他进屋:“这与你又是什么相关,到底它是野兽……还好你没受伤,要是你伤着哪里,反是本王的罪过了。”
——
被这一吓,萧玟玉理所当然地“丢”了一条魂,又“发烧”了两日。
顾致宁已经病愈,怕他吵着萧玟玉休息,顾律修便又将他接回了长竹院。
萧玟玉是谢天谢地,这尊小菩萨,终于能送走了。常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他算是头一回体验到了。
但顾律修依旧有事要忙,似乎是为了什么朝中之事,只说进宫两日,要萧玟玉好好休息。
萧玟玉“卧病在床”,还是坚持下床要送顾律修到门口。
当然,才到房门顾律修就要他回去休息了:“不用出来了,外面风大,你回去好生歇息才是。”
萧玟玉眼眶泪水盈盈,欲泣未泣,只点点头。
这时要是说了什么,反显得直白无味,倒不如这般,此时无声胜有声。
——
两天的时间倒是过得挺快。
顾律修还没回来,轻岚却先带来了萧玟玉想要的消息——便是原先要被送入王府的这位萧公子的身世。
那位萧公子的身世还算清白,就是单家偏房的一个远方亲戚,很多年前从明州过来投靠。单家家大业大,又好面子,倒也没有亏待这个萧公子,虽是寄人篱下,算不得什么正经主子,不过他在单家的日子还算好过。
萧玟玉听到这里,觉得很满意。
他跟顾律修说了自己小时在戏班子待过,正好能放在来投奔单家的路上。
就一点略显棘手。
这个萧公子之前跟一个穷酸书生交好,关系略越亲密。当时单家要送萧公子进王府,萧公子百般不从,直到最后打断了书生的一条腿,才逼得萧公子上了轿子——这是单家全府上下都瞒住了的秘密。也亏得顾律修手下精明,连这种消息都能查到。
“难怪那日从轿子截下他时,是那么一副寻死觅活的表情。如此看来,那日他就算进了王府,也会自寻短见。”萧玟玉一笑,“我真当是做了一件好事,可不救了一条人命么!”
“你还笑?不如想想怎么向顾律修解释才是正经。”扫墨道,“现在他好不容易开始对你上心了,再弄这么一出戏来,明儿还指望他多看你?小心他知道后就一脚踹开你。”
“你未免也太看轻了我些,就为了这么点事,我自有的是办法解决。”萧玟玉道,“说起来,顾律修说入宫两天,今天应该是回来了吧?”
“才叫小厮来传了话,说是今天不回来了,明天再回来。”
萧玟玉思索片刻:“正好,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午后去见漆先生。”
“你要在白天去见他?”扫墨大惊,“可明天顾律修回来,岂不是引他怀疑?”
“正是要引他怀疑,他要不怀疑不生气,怎么会提问?他要不提问,我又如何把我的话告诉他?”萧玟玉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就照我说的办,明天约漆与墨在城南郊外见……对了,明天我是私自出府,记得要让花洵清知道这个消息。”
“……你还要花洵清知道这个消息?”扫墨暗想片刻,才算想透了萧玟玉起的是什么念头,“也是,平静了这些日子,也该在他面前出个错,他继续捏,你继续演,你才好踩着他上位。”
“上次那件事,他要是个聪明的,定怀疑是我算计了他。可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这次我还是要用相同的办法,他一样还是会上当。”不过萧玟玉对扫墨道,“你现在是丫头,跟我出府显得不妥。明日你还是待在王府,叶满随我去见就行了。”
扫墨自是不依:“你跟叶满都不在,顾律修要来了看到只有我在,岂不是拿我撒气?我何苦受这罪……有了,就说明天我出事告假出去一趟,我跟你们一起去,但比你们晚回来一天,可好?”
萧玟玉点点头:“嗯,这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