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妇人急匆匆地跨进舱房,顾玄启挑了挑眉,想看她准备如何向他赔罪,却见她身后的何妙娘突然暴起,夺了一名侍卫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顾玄启眼看着宋蝶被挟持,心下震怒,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难道你以为挟持区区一个妇人孤就会放过你?”
何妙娘哈哈大笑:“别的妇人或许不会,但我手中这位,太子殿下怕是舍不得她伤一分一毫吧?”
顾玄启眸中闪过一抹寒光,沉下声来:“放了她,孤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太子殿下放心,妙娘死之前,一定拉这位夫人垫背。”何妙娘说着挟持着宋蝶一路往后退。
刀锋犀利,宋蝶不敢乱动,只能随着何妙娘一步步退到甲板上。
顾玄启带着人一路追了出来,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退到甲板边缘。
见何妙娘跳河前一掌将宋蝶推了过来,顾玄启一个疾步上前接住她,正要命人下水将何妙娘捉回来,却见本该跳进河里的何妙娘身体一软倒在了甲板上。
侍卫们迅速上前将何妙娘按压住,袁锐上前检查了下,回禀道:“禀殿下,刺客似是中了毒。”
中毒?哪儿来的毒?顾玄启心念一动,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妇人。
宋蝶忙从太子怀里起身站好,老实承认道:“妾身刚才趁她不注意在她腿上扎了一根毒针。”
“你哪儿来的毒针?”顾玄启蹙眉。
“这、出门在外,总得备些防身之物。”宋蝶有些心虚道,怕太子误会她是歹毒之人,忙补充了句:“何妙娘行刺殿下,妾身自然不能让她跑了。”
顾玄启嘴角微抽,这会儿想起讨好他了,早干嘛去了?且跟着他去长安,竟防备到带着毒针防身?难不成她以为他会强迫于她?
顾玄启轻睨了她一眼,转身往回走,听见身后小妇人轻嘶了一口气,忙又走了回去,沉声问:“可是受伤了?”
宋蝶摇摇头:“妾身无事,可能是刚才脚崴了下,一会儿就好了。”
谁知刚说完就被太子打横抱起,一路送回舱房,放到床上坐好,宋蝶正要道谢,却听太子问道:“哪只脚崴了?”
“左、左脚。”宋蝶下意识答道。
顾玄启扭头吩咐张海:“取药酒来。”
药酒很快取了过来,宋蝶见太子要亲自给她脱鞋,吓得连忙摇头,他却握住她的左脚腕,迅速脱掉她脚上的鞋袜,又将她的脚抬起来搁到他膝上,倒了药酒在她脚腕处揉按起来。
他揉按的力道适中,宋蝶脚上的疼痛很快得到缓解。
见太子认真专注地帮她按揉脚腕,宋蝶心里一片柔软,他这样一个有洁癖的人,却毫不犹豫地帮她脱鞋揉脚腕,而她却猜疑他误会他,晌午还胡乱指责冤枉他……
“对不起,我不该恶意揣测殿下,还冤枉殿下苛待女子。”宋蝶小声道歉。
“孤若是苛待女子,你这条小命,焉能留到现在?”顾玄启扫了眼她细嫩的脖颈。
宋蝶直觉脖颈凉了凉,她缩了缩脖子,讪讪一笑:“殿下待妾身自然是最宽和的,妾身只是不知道那何妙娘是刺客,才一时误会了殿下。”
“你既要做东宫门客,这眼力还是得练一练。”顾玄启低下头继续帮她揉脚,揉着揉着见小妇人的玉足染上一抹诱人的色泽,连指甲盖儿都成了粉红色,他揉捏的动作不自觉地轻柔下来。
宋蝶没有察觉到他动作的变化,只不解道:“殿下既然知道她是刺客,晌午为何不直接揭穿她?”
“你巴巴地跳河把人救了回来,孤若是当众揭穿她,岂不是下了你的面子?何况,孤说了你就会信么?”顾玄启淡声解释。
原来殿下是怕下了她的面子才没当场揭穿何妙娘,可她却不顾他的面子当众指责他,宋蝶一时既心虚又歉疚,忙肯定道:“只要是殿下说的话,妾身定然会信。”
顾玄启听她说得笃定,便问:“若孤说谎骗你呢?你也会信?”
“殿下是端方君子,怎会欺骗妾身一个小小妇人?即便殿下真的说谎骗了妾身,也一定是为了妾身好。”宋蝶讨好道。
顾玄启见小妇人又开始拍他马屁,轻哼一声道:“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宋蝶眨了眨眼,到底没把话说死,只转移话题道:“殿下是如何发现何妙娘是刺客的?”
顾玄启没有立即回答,他握着小妇人的玉足,渐渐地竟生出一种想细细把玩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