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韵听了夏阳的话,更加肯定自己的决定。
他就要回城了,回到千里之外的首都。
等?
他让她等他。
可她不想等,只要有一分他回不来的可能性,她都不要等。
与其说等,不如说是赌更加确切些,为了他的一句会回来接她的承诺,赌上自己的未来。
她不相信他,她更不相信自己,一想到自己一个不忍然后应下了他的话,她就会有在期待与失望的情绪中无?限循环往复的可能,她就觉得害怕,她受不住这样的。
而且他也说了,他家里人并不接受她,像夏阳那样的人家会更加重视门第,讲究门当户对,既然一开始不接受,以后会接受的可能性大吗?要说服家里人接受她哪是这么?简单的事。
她知道他们早晚会面对这?样的问题,以前不刻意去想,现在问题找门来,她没办法再继续忽视下去。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期待着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还不如就此放手踏踏实实的拥有着现在。
幸韵叹了口气,平静的说:“夏阳,我们分手吧。”
回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
夏阳松开了她,眼中情绪莫测,心底一阵翻涌。
分手?
她竟然这么?容易就说出分手两字,为什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说出这两个字呢?
他难道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他在她心里算什么?,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放弃了。
夏阳把嘴唇抿的发白,注视着幸韵平静的面孔,一字一顿的说:“收回刚刚的话。”
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会证明给你看。”
“不需要。”幸韵决绝道。
她承认自己真的很自私,为了减少自己受伤害的可能,不惜去伤害别人。
“夏阳,就到这儿吧,我们之间有这?么?一段美好的回忆就够了。”
夏阳眼神执拗的看着她,不言语。
幸韵叹了口气,佯装轻松道:“夏阳,我们总要面对现实啊,你想啊,你回了城就一定能按照计划把事办好吗?你怎么就这么?确定自己一定会成?功呢?你让我等你,等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还是两年?你自己都说不准吧……”
夏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别说胡话了,天晚了,我们早点回去。”
幸韵甩开他的手,继续道:“你的家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的家人说不定也不会同意,我们背后存在的问题有很多,被家里人反对着,你觉得我们还能走多远?”
夏阳静静的看着她,语气平淡:“说完了?外边冷,说完了就赶紧回吧。”
幸韵愣住,有些沉不住气的问道:“夏阳,你是不是不懂我什么?意思?跟你在一起困难太多了,我坚持不下去的。”
夏阳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顶,“我懂。”
幸韵终于破了功,气急败坏道:“你听懂了什么??我说要跟你分手,以后咱就俩桥归桥路归路没关系了,你回城好好享你的福,我在这踏踏实实做我的活!”
听带幸韵又说要分手的话,,夏阳平静的俊脸上终于出现一丝龟裂,幸韵看到心里平衡了些,找回点主场般挺直了腰板。
察觉到幸韵的小动作,夏阳微微叹了口气。
之前因为幸韵提出分手而被扰乱的心绪满满平复下来,夏阳只把那句话当成?是负气的玩笑话。
干嘛和她计较这?些,她年龄小心性不定,他不能跟着她一起胡闹。
他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预料了一遍,独独没有预料到幸韵会是这样的反应。
以后的生?活中是会遇到很多困难,所以两人更应该一起携手共渡难关啊。
幸韵不懂这?个道理,他要懂。
对他们将要遇到的磨难,他理解她有害怕的想法,但他不允许她选择逃避。
分手?不可能的事。
他会保护她的,所以,给他时间,让他证明给她看。
他又牵上幸韵的手,目视前方道:“幸韵,快些回去休息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找王队长请假。”
看夏阳并不把自己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当真,幸韵心里无?力极了,垂头丧气的向前走。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氛围不似来时那么融洽,幸韵想着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和夏阳这样亲密接触了,这?次的牵手就当是他们的分手仪式吧。
心里有点难受,不过问题不大,挺的住,
虽然追他的时候是存有目的的,不过和夏阳交往的时候绝对是认真的,现在分手也有正当理由分的明明白白,她觉得自己的初恋还算圆满。
分手后她也不想和他做朋友,当然了,他人都要回城了,做不做朋友好像也没多大差别,也好在他要回城了,省的以后见面尴尬。
到了地方,夏阳放开她的手,准备像之前一样揉揉她的头顶,被幸韵往后退了一步逃开了,幸韵盯着夏阳的眼睛,正色道:“我刚刚的话都是认真的,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再见?。”
说完幸韵不看他就跑开了,夏阳伸出手拉了个空,他刚刚平复下的心情又被幸韵整的一团糟,心痛的同时又有点生气,气幸韵这么?不珍惜他们的感情……
……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夏阳向往常一样在院里等着幸韵,等到人都走光也没见到他想见的人,中午早早回来去食堂等人,也是失望而归……
幸韵在躲着他,意识到这一点他心里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当夏阳再一次透过门窗寻找幸韵的身影时,李卫东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来到他跟前。
他大大咧咧的坐到夏阳的床上,把木床坐的嘎吱响,却丝毫没有引起夏阳的注意。
“咳咳!嗯咳咳!”
李卫东眼睛偷瞄着夏阳,用手虚掩着嘴巴使劲咳嗽了几下,看夏阳终于微微侧目看向他,他心中一紧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做好要被责备的准备,谁知夏阳只是轻飘飘的撇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李卫东心中更是惊奇,他又坐回夏阳床上,重复之前的动作,这?回连夏阳的一个眼神都没有得到。
李卫东看着夏阳收拾的没有一丝褶皱的床铺,吞了下口水,慢慢的躺下去。
平时夏阳的床就像个圣地一般,他碰一下都不能,可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不能碰的东西就越是向往。
躺在床上他的喟叹不已,“哎~舒服。”
明明一样的木板床,怎么夏阳的床就是舒服呢。
躺了半天,他终于把心思放在好友这?反常的情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