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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21(2 / 2)


小蛇沿着爨羽的脚踝缠绕上来,想回到主人的怀中却反被主人抖下,冷眼踢入深渊中。这一刻起,她不再需要什么保命符。随后,爨羽几个起落飞回入口,打了两个响指,待两个黑衣人涌入,她幽幽一笑,并没有去追巫咸祭司,而是沿着原路返回了云河神殿。

黑衣人扑向姬洛,却并非要手起刀落将他毙命,相反,而是小心翼翼检查他身周的伤口,随后欲将人抬走。

就在这时,两枚碎石子打在黑衣人的屁股上,二人立刻将少年手脚放下,抬头四下寻找可疑踪迹,从露出的两只眼珠子便可以瞧出黑面巾之下一副见鬼的神情。

事实上,还真不是见鬼了。

那二丈宽的深渊罅隙下,蓦地飞上一个人影,掐着脖子上那条宠物蛇的七寸,朝着背对的二人甩去,嘴巴上顺口带了两句埋怨:“落石也就算了,这他妈谁呀,到处乱扔蛇!”

“谁!”黑衣人回过头来,却没捉住那道影子。

不怪他俩功夫太弱,实际上,爨羽也并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竟然还有人黄雀在后,因而也掉以轻心未调动核心部下,只是想招两个苦力。而来人那一双成名揽月手也不是泛泛之谈,与石柴桑这样老不死的尚有不落下风的一战之力,更何况两个无名鼠辈。

蛇打在黑衣人腰背上,受到惊吓,直往皮肉里钻,张开口两颗大牙见肉就咬。一人痛呼,另一人扭头,相故衣在当中一位扭头时折到其背后,两招后一个手刀砸晕在地,随即旋身背踢,将被蛇咬那位踢出丈外,没多会蛇毒发作,歪着脑袋没了气息。

石窟中的死尸暴动时,相故衣装死装不下去了,仗着六年多前的记忆,在哀牢山上蹿下跳,彼时他名下的义子,也就是那位少教主白少缺,惯爱偷溜出云河神殿往阿墨江跑,因而跟他夸耀过不少山中密径。虽是带伤吃了点亏弄得灰头土脸,但好在走对了路,眼瞅着能从敌人后方包抄,没想到恰好碰上了不该碰到的人。

“姬洛,醒醒!快醒醒!”相故衣蹲身拭了拭他的鼻息,又按住手腕把脉,两者皆平和有力,复才松了一口气。再看他身上有蛇咬伤口,嘴角血迹颜色古怪,想来是爨羽喂下的,她的血剧毒,却也将好能克百毒。

过了许久,姬洛悠悠转醒,见眼前不是面目不清的黑衣人,于是放松了筋骨,伸手遮了遮眼角,喃喃一声:“相叔?还有人……还有人在这山里……”

相故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我知道。”

哀牢山大磨岩主峰之上,云深雾绕,飞鸟急啼,积雪从一个山头盖过另一个山头,方才的震荡使其簌簌坠落,连绵如珠细密如幕,倒是比那南恩瀑布更为壮观。

此时还是冬天,虽然山脚四季如春,但山峦却顶不住酷寒冰封。先前大阵开启时迷离的霞光渐渐消退,云色从披红带紫渐渐厚积成灰,空濛的天穹顶飘落细小的六棱晶,落在人的鼻头上一瞬间化开。

大河作鼓天风作琴,手持紫铃法杖的白衣祭司伸手一拄,铃声起落,他和着拍子轻声哼唱无词之调,就如远古巫族唱祝祭祀一般不可冒犯。曲调在空阔圹埌的山谷得到加持,通透明净的声音溜进人的耳朵一直萦绕在心。

“呼——”

沉醉在梦中的人瞬间睁开双眼,迷梦蛊从七窍中齐齐飞出,碎成齑粉时化作一缕荧光从天际划下,宛如坠落的彗星。

传闻轩辕黄帝的乐官伶伦听凤鸣而取竹成管,调分十二律,若楼西嘉在此,必然能认出,这青年祭司使的根本不是天都教的神功。

“快看,那块石头上有个人!”

“是神仙吗?”

醒来的人纷纷揉眼侧头,可云雾飞雪里身影模糊难辨,而那张白净的脸上五官组合间难得有浩然正气,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位天外飞仙。待辨清他手中法器和白色祭祀袍,南武林的众豪客们才呼出那个名字——

“是巫咸大祭司!”

有人疑惑:“他在做什么?”

然而那人问句方落,脚底的山石又起一阵强烈晃荡,震得人左摇右摆,毫无姿态可言,而这时,深渊之下的魇池水由平湖之镜慢慢搅起涟漪,随后中心下陷,急速转成漩涡,从上往下看,似一只观天彻地的眼睛,而瞳子正中,有两人乘风破浪而出。

在前的男子年龄与巫咸不相上下却蓄着一撮不合时宜的胡须,往上瞧一双桃花眼溢满灵气,转身时青丝如瀑,长袖长衣舞长风。只见他踏青风,抚翠微,信手摘来是灵芝仙草,弹指微笑化解是十丈软红,端的是逍遥游。

男子之后,是一女挽双剑,破水与他并肩背立,有仙子舞凤池之姿,亦有人间恣意飘摇之态。柳叶眉,鹅蛋脸,目有冷色,面带寒意,唯一令人怅然可惜的是,瞳子中的狡黠褪却不再,终是染上了红尘俗气。不是被巫咸打落悬崖的楼西嘉又是谁?

二人眨眼落在的巫咸祭司对面斜生而出的青树之上,两两相望,形貌依旧,眉眼心绪却阑珊。

“师昂,好久不见!”

只见两道银光斩雪,一前一后,一大一小,直刺向巫咸祭司面门,可大祭司既没有旁人的惊愕,也没有利器逼喉的恐惧,他站在崖上岿然不动似欲坐化雪顶,伸手两指在前一寸,夹住了刀片,随后抬眸,顺势掷了回去。

第一柄刀撞到第二柄的刃口上,“铿锵”两声嵌合为十字,若说方才飞刀之舞宛若指尖银蝶,那么如今快速旋转之下则化为杀人绞轮。

“别来无恙。”巫咸祭司淡淡回了一句,眼中带着浅浅笑意,仿若不是仇人狭路相逢,而是多年挚友重逢于途。

白少缺披着红衫却未着袖,环抱在胸前的双手落下,三指一捏,飞来的疾刀贴合在一起,化二为一。那股劲力虽在他指尖被解,却仍随狂风冲面,吹起他红袍上的两只广袖上下翻飞,摇曳飘展如甲胄后的披风。

“阴阳子母刀!是少教主!”

巫罗在巫盼的搀扶下起身,指着对崖的红衣人仓惶失措。瞎眼的巫姑听到声音,左右摆了摆头,努力想在风声中听清他们的对话,而老人巫彭则扶着石块拈了拈胡须叹道:“那是他俩避不开的宿命。”

白衣祭司的目光从白少缺身上挪开,越过红衣落在楼西嘉的脸上,楼西嘉收剑避开不愿直视。

白少缺心中一动,伸手执起皓腕,与身侧人十指紧扣,随后冲前方张扬挑眉,嘴上似笑非笑。

作者有话要说:本年度最佳影帝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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