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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醉酒(1 / 2)


密旨下达得迅速。

北楚各州还在?为裕王要?带伤出征而闹得沸沸扬扬。

楚修胤已经带着一?行人,踏上了往北地的路程。

伽镜尘知道?离北地越近,离他们?西枭也就越近。离他带泱泱回去也就是左右几?天半月的时间,不差这几?日跟楚修胤较劲。左右等把泱泱带回了西枭,北楚这破地他们?就不来了哼哼。

坐于高头骏马上,看着前头遥遥的马车。想着马车里的两人,伽镜尘攥着缰绳的手青筋直起,说服着自己把不快咽进肚里。

楚修胤借口养伤,一?路途中皆留马车内。

暗卫被留在?闫州看家和保护柳玲儿几?人。伽镜尘本想带上柳玲儿的,奈何路途迢迢,战事又是混乱无眼。伽镜尘怕出意外,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先?将?妹妹接回去安顿好,再来把姨母带走?。

樊奇麟本是要?跟过来的,却被樊老将?军命人绑回了扬州。

齐七骑着马行在?伽镜尘一?边,一?路喋喋不休。伽镜尘注意都在?前头的马车上,只当两耳一?闭,啥也没听见。

不怪伽镜尘多疑。

连唐泱泱也发现,殿下最近格外黏糊人。

但唐泱泱并没有多想,只是归结于殿下受伤了。

唐泱泱刚窝在?殿下怀里看话本,想起换药的时间,于是合上了书册去拿药箱。

忽想起外头的人似乎也还没有换药。

虽然伽镜尘早就不屑地表示伤好了,但唐泱泱仍然有点不放心。

此?刻捧着药箱,目光不自觉地望向了随风飘动的车帘子上。

楚修胤眸底沉沉,抿了下唇,却未表示任何。

唐泱泱开了药箱,轻手轻脚地替殿下拆纱布,上药,重新裹上纱布。

“殿下,还疼吗?”

在?给殿下上面上伤时,唐泱泱例行问了一?句。没等来回答,唐泱泱抬起了眼。“殿下?”

唐泱泱看见殿下微蹙着眉,淡笑,“无碍,不疼。”

唐泱泱眼眨了眨,忽想起什么,脸红了红,凑上去轻轻软软地贴在?殿下微凉的唇上。而后起身,水水润润的圆眸看着人。“殿下,现在?还疼吗?”

楚修胤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拇指抚过人红润柔软的唇,“不疼了。”

车帘子随风掀起,楚修胤对视上一?双怒视汹汹的虎目。

“等会?驿站休息,给伽公子也送点伤药过去吧。舟车劳顿,难免回裂了伤处。”

“好。”唐泱泱亮晶晶的眼闪过雀跃。

*

北地战事比想象中解决得快。

伽镜尘已经收到了父汗的回信。三皇叔是见父汗病重,存着侥幸心思,未禀报便擅自带兵侵攻北地。然即便是瘦死的骆驼依然比马大?,西枭王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在?此?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收到了伽镜尘的来信后,父汗便派了心腹带兵割除了三皇叔的爵位,并将?封地收归麾下。目前,北地外的兵已是父汗的兵队了。

仅仅只用?了半月。

北地仗事的胜利传回了润京。

二皇子一?派的大?臣脸都黄了。

然而这并不是他们?最头疼的,最让他们?头疼和心惊的,是民间的呼声?。

不知从何开始,要?求拥护裕王重新恢复储君之位的呼声?渐渐高涨。

即便因北地战事胜利,便可举行二皇子立储大?典。但二皇子党派的大?臣无一?人敢提此?事。

民声?喧嚣得可怕。

朝野之间静默一?片。

而润京西北角的二皇子府邸,更是笼罩上了一?层难以挥去的阴霾。

“二爷,人带来了。”

陈耳领着一?身灰白长袍,头插着歪歪斜斜几?支毛笔,邋邋遢遢,不修边幅的长身男子过来。

二皇子挥了挥手。

陈耳躬身退下。

宽阔萧瑟的庭院,只剩下他们?两人。

“谢先?生,事到如今,你还不愿助我一?臂之力吗?”

男子带着木头镣铐,抬手挠了挠头发,没骨头似地打了个哈欠,往旁边石桌上一?靠坐。

“二殿下啊!我不是给你说过了,你啊,斗不过他。”男子抓起一?把石头桌上果盘里的坚果,塞进嘴里。“我都说了,你还让我说什么。哎,要?走?到这个地步,你没法我也没法。”

“若我偏要?和他斗到底呢。”楚允乾眼底闪过阴光。

男子腮帮子鼓囊囊,一?边往嘴里塞坚果,一?边口齿不清,“那你就斗呗,还来叫我做什么。”

“我想听听先?生的高见。”二皇子道?,“先?生莫忘了,我请您来,不是好吃好喝供着您。我手里还有你们?谢家七十二口人的身家性命……”

男子挠了把头,“麻烦……哎,那这样吧。你现在?是啥来着,储君了是吧,储君离登基只有一?步,这还不简单吗。”

楚允乾眼底闪过精光,“先?生不愧是先?生,与吾所想如出一?辙。”

男子躺石桌上,屈起无处安放的长腿,躺得懒洋洋,吐掉果壳,“造孽。”

*

北地战事一?解决。

伽镜尘便找了各种时机同楚修胤提带唐泱泱回去的事。

均未能见到人。

一?连几?天,伽镜尘急了。终于在?一?天,堵到了人。

然而,却是在?月黑风高的一?夜。

伽镜尘看着前头林里颀长冷厉的身影,长剑淌下的鲜血,还有地上的尸首。

伽镜尘目睹了此?景,不仅头皮发麻。但仍然走?了出去。

齐七正?在?处理叛徒的尸体,闻声?厉声?回头:“谁?!”

伽镜尘目光从那句惨不忍睹府尸首上移开,摊开了双手,“是我。”

伽镜尘忽略掉楚修胤手中的滴血的利剑,“裕王爷好大?的雅兴,应该没忘了答应我的事吧?”

楚修胤垂眸擦拭点剑上的血珠,淡淡:“自然。”

“那人呢?王爷何时放人倒是给一?个准话啊?”伽镜尘并不是不能把人带走?,而是这些天根本就看不到泱泱的身影。何等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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