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你认识澜神?”
办公室里,一身运动系打扮的男生挤在程珩身边,冲他笑得狗腿又讨好:“哥,你要是认识澜神,介绍我和她认识认识呗,我保证,”
男生四指并拢,一脸正经:“绝对不给咱老程家丢脸!”
下一秒,男生脸上正经一收,又重新变得嬉皮笑脸起来:“不是,哥你怎么认识的澜神啊,我看资料上她好像才上高三吧,这……”
男生退后了一半步,小心觑了他一眼,大着胆子问道:“哥,澜神是不是有一段时间很缺钱啊,就像漫画里画的那种,有钱总裁和穷苦小白花大学……呸呸,小白花高中生……”
“你很闲?”
半天都没说话的程珩突然抬头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
“咳,”程钰十分有眼力劲儿的闭了嘴。
“既然闲,今天跟我回家一趟。”程珩低头继续看文件。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闲!”
程钰一脸惊恐:“哥,我还有四五本漫画等着我续命呢,然后……然后……然后我都三天没睡了,我需要补眠,要不我会猝死的哥!”
程珩头都没抬:“妈想见见你,还有大哥,他今天在家,让我带你回去。”
程钰脸上笑一顿,但很快恢复正常。
“啊……啊这……”
他抓了抓头发,最后小声道:“好吧。”
程珩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手上策划翻了一页。
……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来帝都。”
清和轩里,安逸和看着对面的少女,笑容温雅。
秦笙低头瞥了眼手中的葡萄汁,略显嫌弃,最后小小地抿了一口。
“我记得你上次说过,我如果来帝都的话,要请我喝酒,存放在你家后院地窖里的那种。”
她放下手中的高脚杯,一脸不爽:“而不是这种连点度数都不带的“假酒”!”
“周景如果知道我请你喝了酒,会让人砸了我的地窖的。”
安逸和摊了摊手,满脸无辜:“但凡你酒品好一点……”
“胡说什么呢,”秦笙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声音都高了许多:“我酒品好着呢!”
“是是是,你酒品好,酒量大,白的红的掺着喝几斤都不会醉。”安逸和好脾气地哄她,之后问道:“什么时候想好的?”
“什么?”
“来帝都。”
安逸和将一小包香料放入旁边的小香炉中,重复问了一遍:“我以为你不会再踏足这个地方,至少这几年不会。”
“哦,”秦笙低垂着眼,有什么从她眼中滑了过去,之后,她抬起头,指尖在杯壁上轻轻点了点,一脸无所谓道:“我爸想我来这儿。”
小香炉被盖上,淡淡的紫烟透过重重叠叠的花纹袅袅而上,奇异的香味充斥在包厢内。
“秦叔叔?”安逸和擦了擦手,诧异地问:“他在的时候……”
安逸和顿了一下,继续道:“不是不喜欢你来帝都吗?”
“啊,忘记说了。”秦笙摆摆手:“不是他,是我亲爹。”
安逸和坐好,一副想好好听她讲一下的样子。
…………
“走了。”
香炉上空的紫烟淡了许多,秦笙站起身,准备离开。
“不等周景了?”
“下次吧。”秦笙拉开包厢的门。
“他会生气的。”安逸和满脸无奈。
“他都生气多少回了,也不差这一回。”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秦笙笑了一下:“大不了下次我多做几个机关盒送给他。”
“你知道的,他想要的不是这些。”
“嗯,我知道。”秦笙背对着他,声音淡淡的,就像香炉上空的紫烟,几不可闻:“他要的,我给不了,能给的,也只有这些。”
门关上。
安逸和摇摇头,起身将燃尽的香料倒掉。
……
[前方到站,紫茗山站。]
地铁门打开,几个人上车。
一只鸦鸟夹杂在他们中间飞了进来,一进来就直接找到一个空座位落下,也不叫,就那样安安静静窝在那儿。
其他人似乎没注意到它,也没引起多大声动。
秦笙低头瞟了眼落在自己旁边座位的鸦鸟。
鸦鸟也抬头觑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又各自移开。
鸦鸟低头啄了啄自己的翅膀,秦笙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按灭。
一点三十。
[前方到站,無茗山站。]
秦笙站起身,将手机塞到口袋里,伸手擒着那只鸦鸟的翅膀将它从座位上薅了起来。
“嘎嘎嘎嘎!”
猛不丁被人抓住翅膀,鸦鸟也顾不得优雅地整理羽毛了,大声叫了起来,声音嘶哑难听。
“嘘。”
见其他人看过来,秦笙将鸦鸟拎起来,四目相对。
“到站了。”
鸦鸟抬头十分人性化地看了眼头顶的指示灯,然后心虚地闭了嘴。
秦笙松手,鸦鸟一脸懵逼地摔了下去,快挨到地面时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俩翅膀,连忙扑棱了两下,避免脸着地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