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三杯少。
叶轻言喘着气，说不出话来，赏给叶烁一个大白眼儿。
“您说您跛着脚，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河边去做什么人肉靶子？”
“嘿嘿，晚上出去看看星星，河边空气好嘛。”
叶轻言气得想捶地，差一点就被打成筛子了，现在跟她说河边空气好？
“我去看看那些人被抓住没有。”
叶轻言拍拍屁股站起来就想走，但是跛爷的白玉古堡的门可不是她想开就能打开的，别说外面的大门了，就这房间的门她都打不开。
“别去跟着瞎胡闹了，我看你也就脚力好点，现在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过去也只是拖卫队的后腿。”
叶烁自己摇着轮椅往里走，那门一开就冒出一股寒意，叶轻言比这股寒意吸引着跟了过去。
一间不大的房间，通体透明，四壁和天花板都是白玉的浮雕。
叶轻言第一反应就是，太壕了。
叶烁背对着叶轻言坐着，眼睛盯着墙上的浮雕，细细看去，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长发直垂腰间，细腰，微微露出一个侧脸，因为是白玉的雕刻，显得更加柔美。
这女人，有些眼熟，但又说不出来像谁？
像熊焰吗？并不像。
叶轻言好奇地问：“她是谁，是您的爱人吗？”
叶烁慢慢转过身，朝叶轻言点了点头，示意叶轻言扶他起来。
开玩笑，他两条腿都不能站立，扶起来就相当于她得扛着，虽然瘫痪多年，这个男人的体重也不轻。
叶轻言揉了揉手腕：“您还是踏实坐着，有什么要做的，我替你做。”
叶烁指了指墙上的白色按钮，叶轻言会意走过去按了一下。
“叮咚，叮咚。”
“嘻嘻嘻。”
“嘘！”
叶轻言侧着耳朵听，这声音像是从白玉浮雕中走出来的一样，泉水的叮咚，婴童的笑声，还有女人的低声呢喃。
很寻常，很幸福的声音，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哄她睡觉。
也像是三年前，她哄司霆和楚汐睡觉，孩子们发出咯咯的笑声，呼呼的呼吸声。
叶烁像是陶醉其中，他侧着脸，闭着眼睛，完全陶醉其中的表情。
“那是。”叶轻言刚想问些什么，就被叶烁打断了。
“嘘。”
良久之后，叶轻言站的腿都酸了，叶烁才像是回过神来。
他突然问叶轻言：“像不像？”
叶轻言不明所以：“啊？”
“我做的，我女儿的笑声，我爱人的呼呼声，像不像？”
叶轻言被叶烁的情绪给感染了，她根本不认识她们，说不上来像不像。
但这声音，很真诚，听着让人心里起波澜，所以她点了头。
叶烁却像是终于找到了知音，脸上的表情由沉醉到满足，到释然。
他招招手，示意叶轻言跟她出去。
他带她去了一个小房间，类似于茶室的地方，他拿出一套白玉酒杯，又让叶轻言从地底下掏出一坛酒来。
“今天心情好，跟你喝一杯。”
叶轻言像看怪胎一样的看着他，明明刚刚经历了生死逃亡，又伤春悲秋的缅怀了爱人的女儿，这一转眼怎么就心情又好了呢。
既然老人家心情好，就陪他喝两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