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霆张了张嘴，发出的沙哑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忘掉以前，重新开始好不好，这两年我们不是也相处的很好吗？”
霍仲霆声音低哑，甚至有几分祈求的味道。
他提到过去的两年，叶轻言更是胸口哽的难受。
她用了两年的时间来忘记在S国的伤痛，用了两年的时间爱上了她，她以为是他的爱情让她治愈。
可是真相一旦打开，残忍到血肉模糊。
那个她爱上的男人，居然是那个伤害过她的人。
讽刺，残忍，就像是原本埋葬的心被挖出来再砍上几刀。
叶轻言脸上的表情是痛苦的，这让霍仲霆更加难过。
他希望她能打他能骂他，只要她心里好受一点。
叶轻言抿着唇，将痛苦压进心里。
“轻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继续爱你，我是真的很爱你。”
叶轻言垂着眼眸，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声音里有几分哽咽。
她吸了吸鼻子，深呼吸让情绪平息下来，待到再能开口时。
爱？他们之间还能谈情说爱吗？
叶轻言右手捏着左手大拇指，抬头看向他的脸。
“你别再说了，就这样吧，别再见面，就当是你对我成全。”
他的出现是因为愧疚还是爱情，是责任还是义务，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她不想回忆过去，更不想再见到他，因为没想一次她的心就血淋淋的痛。
她抱过他，牵过他的手，亲吻过他，每每想起这些，她就浑身寒凉颤栗。
这些场景和S国基地那一晚重合在一起，想到面具后的脸是让她这两年来牵牵盼盼的脸，就觉得无比讽刺。
叶轻言神情决绝，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她把纸箱抱起来，放到他面前。
“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在我眼里很贵重，如果你不拿回去对我来说是很重的负担，请你一定要带回去。”
霍仲霆接过纸箱，人生第一次觉得手臂绵软无力。
“轻轻，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求你让我再为你做些什么。”
九尺铁血男儿，此刻是那么无助。
叶轻言咬着唇，她当真有一事相求，虽然不求他一定会帮。
“如果可以，能不能帮我求求霍爷爷，让我接母亲出来？”
她就这么不愿意再见他一面？
“母亲虽然是老夫人亲生，可老夫人毕竟已经不在了。老爷子大度愿意照顾她，做得也够多了。现在我可以承担照顾母亲的责任，还希望霍爷爷能够成全。这些话你不帮忙说，我也会自己去找他说的。”
她跟霍家再无瓜葛，自然不能再把母亲留在那里了。
“好。”霍仲霆喉结颤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个字的。
带着白玉在身边，她是不是就跑不远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她了，至少要知道她在哪里，过的怎么样。
把姑姑还给她，她是不是就会留在墨城了。
“我答应你，爷爷那里我来说，然后找时间送姑姑过来。”
“不用，到时候你让钟叔跟我说一声，我去接她。”
叶轻言拿过沙发上的黑色包包站起身来。
她一身黑裙，一侧的头发夹在耳后，她低着头没有去看他。
“我走了，保重。”
“轻轻。”霍仲霆急切的叫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有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他伸出手，对面只有空气，玻璃杯上还有她留下的温度。
他恍惚看见面前的桌子上，两只绞在一起的葱白下手，摸下去只剩下玻璃桌面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