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道歉，是为什么？
霍仲霆握着酒杯的手一紧，猜不透她的心思，只端着酒杯，不喝。
陆擎北太怕老霍受情商，他又见惯了霍仲霆脸上波澜不惊，那心里可不见得像脸上一样平静。
陆擎北：“等等，这怎么一上来就喝，还是道歉。你叫老霍什么？是我耳朵不好使了？”
陆擎北一连串的发问，也没能阻止叶轻言。
她朝陆擎北淡淡一笑：“霍先生是说过要追求我的话，原本我只当是霍先生一时新鲜，新鲜感过了也就算了。
但是回过头想想，霍先生是个责任感很重的人，怕是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是否有情爱也会继续下去。
我为自己模棱两可的态度道歉，因为这样对霍先生来说不公平，对我自己也不负责任。
所以今天，就着这个机会跟霍先生说明白。”
陆擎北同情的看着霍仲霆，心里已经围他默哀了三分钟。
这可是当面打脸，叶轻言够狠，也够胆大。
墨城敢这么当面打脸霍仲霆，叶轻言算独一份。
陆擎北举了举酒杯，在心里敬她是条汉子，默不作声的喝了一杯酒。
霍仲霆单手拨弄着酒杯，面色无异，见叶轻言继续倒酒也没有阻止。
叶轻言斟满了面前的酒杯，语气淡如常地接着说：
“我原本对爱情就没什么期待，我经历过失败的恋爱，不说心如死灰也是看透了，所以霍先生也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至于，我之前抱着用您来挡桃花的想法，更是羞愧的要命，所以这第一杯我依旧是干了。”
叶轻言再次碰了一下霍仲霆的酒杯，仰头一杯灌了下去。
周洋艺扯了扯叶轻言的袖口：“姐妹，有事儿慢慢说，要是有误会也冷静冷静再说话。”
周洋艺害怕叶轻言得罪霍仲霆，笑呵呵地打圆场。
“我这姐妹酒量不行，一杯就醉，你别听她胡说。”
“呵呵。”陆擎北尴尬地抹着额头，叶轻言的酒量一杯倒，骗鬼鬼都不相信。
霍仲霆两根手指捏住酒杯，也是端起来一饮而尽。
他没有跟叶轻言碰杯，单纯觉得嗓子眼堵得慌，需要这杯酒润润喉咙。
叶轻言拍拍周洋艺的胳膊，示意她别说话，又自顾自道：
“从遇见霍先生开始，您就一路帮我，也是赶巧，我总能以最狼狈的样子出现在您面前。这一杯代表我对您的感谢，谢谢您多次出手相救。”
说完，又是一杯灌了下去。
陆擎北暗戳戳的夹了一块咕咾肉在碗里，这顿饭怕是吃不下去了，能吃一口算一口吧。
可屋里实在太安静了，就连咀嚼声都显得不和谐。
周洋艺也紧张的朝叶轻言使眼色。
叶轻言脸微微泛红，她知道这么做很不厚道，可是这些话要不说出来，这顿饭她是吃不下去的。
霍仲霆手上的酒杯咔哒一声响，水晶杯碎裂，玻璃渣一粒一粒的掉下来。
叶轻言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她眼巴巴的看着霍仲霆，等他说话。
“老霍。”陆擎北小声提醒霍仲霆，别吓着人家小姑娘。
霍仲霆薄唇轻启，薄凉的声音响起：
“所以？”
他微微垂眸，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瞳仁里的寒意，脸上依旧是不辨喜怒。
虎口被玻璃渣刺破，渗出殷红的血珠来。
叶轻言想起身去拿医药箱，手腕却被霍仲霆反手压住。
“所以，怎么样？”他再次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