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言也很紧张，霍老爷子是国宝，她检查的结果确实是稳定了，怎么会突然又痛了。
她上楼去取了听诊器和血压计下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细听了一遍，确定应该是还不错的。
“刚才痛，现在又不痛，下次万一痛了你不在怎么办？”
老爷子瘪着嘴，傲娇脸跟霍仲霆如出一辙。
叶轻言求助地看向霍仲霆，霍仲霆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两个人一左一右送了老爷子上楼去休息，刚从楼上下来就见秦姨从厨房跑了出来。
“大少爷，我家孙子被开水烫了，老钟送我回去一趟，这碗您别动我晚些时候回来洗。”
钟叔跟秦姨急匆匆的走了，叶轻言看着厨房那一摊子，她不算有洁癖，但也见不得垃圾过夜。
撸起袖子就打算把碗给收拾了。
霍仲霆站在门边，挺宽敞的厨房顿时显得有些局促。
“霍先生您让一让，我收拾碗筷。”
“知道消毒机在哪儿？”霍仲霆端了个白骨瓷杯在喝水，像是随意问了一句。
叶轻言还真不知道，东看西看，又翻了几个柜子都没找到。
霍仲霆随手按了一个开关，灶台下方伸出来一个消毒柜，又随意按了按冰箱从嵌顿的墙壁里冒出来。
叶轻言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处处是机关了。
霍仲霆倚靠在门边，大长腿交叠着，闲散随性：“你收拾吧。”
叶轻言麻利地收拾着碗筷，水哗啦啦的放着。
恍惚中，霍仲霆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在厨房的小椅子上。
奶奶一边洗碗，一边跟他讲故事，讲得都是爷爷年轻时候上场杀敌的故事。
奶奶也姓叶，单名一个臻字，高高瘦瘦的，鹅蛋脸，皮肤很白，脑后束一个马尾。
“咝。叶轻言一声低呼，食指被刀刃划伤，血滴滴答答落在白色的地板上。
霍仲霆长腿一迈，几步走到跟前，扯过她的手来看了一眼。
两根粗粝的手指捏住她的指尖，将里面的残血挤出来。
叶轻言痛点很低，被捏的眼眶潮湿。
“多大的人了，这点事都干不好？”
霍仲霆帮她挤出了残血，打开水龙头冲洗一阵，又跟变魔术似的从柜子里取了个小药箱出来。
消毒，包扎，动作行云流水一点都不比她这个专业人士次。
“坐着，我来弄。”
叶轻言被勒令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霍仲霆将洗好的碗筷，刀具砧板依次放进消毒柜里。
池子里的脏水，垃圾，还有台面，分分钟就被收了个干干净净。
叶轻言不过侧头看了几眼窗外的风景，厨房已经被收拾得异常整洁，而整个过程中她连叮叮当当的声音都没听到过。
看她一副错愕的样子，霍仲霆瞥了瞥唇角。
“战场上都像你这么拖拉，敌人早把你老巢给端了。”
叶轻言无言以对，她做事算是麻利的，跟眼前这位相比确实还差得远。
秦姨和钟叔打电话说晚上回不来，叶轻言又顺带充当了厨娘的角色。
“爷爷吃白粥叫水晶包，我吃海鲜粥和小笼包，七点半开饭。”霍仲霆留下这么句话就回了房间。
刚刚熟悉厨房的叶轻言，又顺带熟悉了一下冰箱，看看缺不缺食材。
白玉的厨艺少有人能及，叶轻言不过学了个七八分，已经是让人啧啧称奇了。
做早饭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事儿，也就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