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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无疾而终(2 / 2)


他握着她的脚心,为了方便看清,烛台放在一边,灯火温白,照得他神态安静,肤如白玉般,丁敏君看呆了,心中暗啐自己,别过脸去。

脚上敷了药,又裹上丝绢,丁敏君轻咳一声,“肩膀那边,我自己来。”

他没说话,背过身去。

丁敏君有些脸红,解了外衣,又半褪里衣,露出半个臂膀,雪白莹润,偏偏有一块青紫,守宫砂殷红,如雪中血滴般。

她才伸手去拿药,不小心牵动肩膀伤势,身子一歪,半身栽在床边,半挂在上面。

李放闻声转头,看她狼狈,又轻轻把她扶起来。他碰到她的时候,丁敏君浑身一僵,只能暗自提醒自己小师弟还是个孩子,不是什么成年男子,无需羞涩。

李放把她扶回原位,忽然瞥见她肩上守宫砂,怔了怔,“这是什么?”

丁敏君自我安慰完,看他倒没那么紧张了,低声说,“守宫砂。”

李放问,“人人都有吗?”

果然是小孩子,什么也不懂。丁敏君扑哧一声笑出来,“姑娘家才有。”

她话音才落,看到他微微睁大了眼,神态少有地变化了。

*

自那以后,丁敏君隐隐有些依赖这个小师弟,特别后来在山下惹来登徒子调戏,少年神色冷然,拔剑便将人臂膀砍伤,这种依赖便加深了,只是她自己却意识不到。

丁敏君闲着没事就爱去敲他的窗,无非是抱怨抱怨纪晓芙,说说自己哪里哪里心情不好,什么事又叫他开心,一些心里话,竟完全不避着他。

许是知道他不过是个懵懂少年,她也不像以前避讳着许多,反而更加亲密了,笑的不行时往他身上倒,是常有的事,他反而坐得端正,神色不改。

纪晓芙看着总觉得不妥,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开口,“师姊,放弟也有十一岁了……”何况他本就早熟。

“才多大?”丁敏君心思没她那么细,不甚在意,反而要和她作对一样,抬手拢住了他脖颈,“他都没说什么,就你多管闲事。”

他果然没什么反应,纪晓芙也不好越过他说什么,只能叹息作罢。

*

百岁宴后,武林一时混乱,天鹰教教主知女儿被逼死,派出了些人,有意在江湖上报复。灭绝派了纪晓芙去——这几乎像一个信号似的,各派都是派出得力高手与得力弟子,静玄去寻常,但峨眉偏偏还派出了纪晓芙。

灭绝的做法也没错,纪晓芙的武功已经高过丁敏君,虽然年纪比后者小,但人还要更稳重聪慧,由她去,也更让人放心。

丁敏君却如遭晴天霹雳。

师父更信任纪晓芙的能力。她光是想到这个可能,已经浑身发冷,多年来积蓄的委屈,连同近日刻苦练功的辛苦一起袭来,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浑浑噩噩地跑到了山下,生平头一回喝酒,喝的烂醉。

李放来时,她还呆呆地抱着酒坛,没有哭,但神色很黯淡。

他要拉她走,她反而来了劲,抱着桌子不松手,少年蹙眉,捏着她的麻筋,半扯半抱把人带回了峨眉。门规戒酒,她这模样让人瞧见,会惹的师父生气,只能带她回自己院中,亲力亲为地照顾。

他端了醒酒汤,她却怎么也不肯喝,只能捏着下颌,强行灌进去。丁敏君挣扎了一会,等他放下碗要走时,褪了鞋袜的脚还在他背上蹬了一下。李放脸色有些铁青,只能当作没发生,打了热水来,沾湿了布巾,绞了绞,给她擦脸。

丁敏君把脸别开,要躲开他的手,李放岿然不动,捏着她的下巴,把人固定住了,布巾到脸上却很轻柔。

她有些委屈,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李放措不及防,被她拉到怀里,她把脸埋在他脖颈间,反而嫌他的衣领闷着她,伸手去扯他。李放摁住她的手,有些愠怒,“别乱动。”

他按得住手,按不住腿,那两条腿也缠上来,勾紧了他的腰,把他往下压,一只手还不老实地去扒他衣领。李放被她弄得烦躁,又不能真的对她下重手,绷着脸要去点她睡穴。

他一动,她就跟着动,缠着他滚来滚去,李放束发的锦带都被她的动作扯松了,滑落许多缕乌发。

他本来就比她矮些,被她手脚并用地缠上,一时脱不开身。

丁敏君脸被醉意熏的通红,一双眼水光潋滟,痴痴地看了他一会,忽然呜咽一声,可怜兮兮地,“他们都喜欢纪晓芙,胜过喜欢我,你是不是也更喜欢她?”

李放有些头疼,“没有,你快松手。”

丁敏君醉了,比往常幼稚许多,非但不松开,还越发缠紧了他,固执地说,“你最喜欢我。不是她。”

她威胁,“不说,我就不松手。”

李放拿她没办法,只能低声应了,“最喜欢你。”

趁她心满意足地松手,李放眼疾手快地把她睡穴点了。

*

他骗了我。

丁敏君盯着茶杯,不去看那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的师兄妹,失魂落魄。

小时候说什么最喜欢我,才过了九年,转眼忘的一干二净,周芷若才认识他几年,两个人已经这样好了。

这种委屈在他为了帮周芷若,揭破是她首先对那村姑出手时达到了顶峰。

她恨极了他们。甚至脑中常常胡思乱想,现在甜蜜,等他们成了亲,周芷若发现丈夫是个女儿家,不得发疯了?她想想就痛快。但果真想到他们成双结对,心里又堵的慌。

难道我也和他一样,喜欢姑娘家?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一直忙于练功,生怕自己落下了,很少见外男,也没喜欢过哪个男人,但也没想过自己会喜欢女人。

她心乱如麻,夜里都睡不着,折腾了许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又梦到了那时候。

不同的是,她依然是醉酒时的少女,而他却是如今青年打扮的模样,雪衣上丹顶鹤欲飞,神色沉静。他没有喂她醒酒汤,反而只是替她擦了脸,锦帕甩在一旁,修长的手指轻轻剥开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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