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秦有些惊喜，他跟导演连着说了几声谢谢，李导摇头说不用。
“你再演一版，两版对比，哪版好用哪个。”李导看着柳秦的眼神十分欣慰——这又是一个可以帮他拉投资的宝贝：“如果你新演绎的这版不如之前那个版本，到时候剪辑，依旧会保留原版的。”
“一定不让您失望！”
柳秦兴奋地抬头，一眼就看到站在导演身后不远处的方君儒。
对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正望着自己这边。
柳秦冲他露了个笑脸，然后急切的回到镜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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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是个内敛的人。
他被束缚的太久，即使爆发也不应该像剧本中那样，从水直接燃烧成熔岩。
一个人的爆发应该具有层次。
柳秦坐在桌前，几个不同角度的机位对准他，随时记录柳秦的表现。
柳秦从电话那头得知，方慧出车祸了。
他的眼神有点迷茫，按着手机的手指指尖已经泛白，他仿佛被痛苦灼伤，只能张着口却说不出话。
“她……”那个名字在他的舌尖翻滚，然而柳秦却叫不出。
那个人似乎成了禁语，让柳秦说不得。
他的脊柱微弯，目光却落到了桌面的文件上。他重新拿起笔，然而颤抖的笔尖根本画不出正常的字迹——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悲憾和痛苦——还有隐忍。
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场会议关乎着企业的未来，柳秦必须参加。
然而他心爱的女人正躺在手术室中生死未卜……
柳秦翻了两页书，他的眉间紧蹙，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痛苦，然而他依旧在忍耐。
突然柳秦站起身。
会议时间似乎到了。
他像平常一样将桌面上的材料整理好，甚至连书页的褶皱都慢慢抚平。
随后他猛地将手中的笔掷出，然后大步离开了镜头。
全场静寂。
李导喊了“卡”，然后带头给柳秦鼓掌。柳秦深深的弯下腰，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终于把他想要表达的东西，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了镜头上。
“谢谢李导给我这次机会……”
“没事，你先去休息吧，明天记得准时到片场。”李导看都没看柳秦一眼，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完全分不出一个眼神给柳秦。
柳秦摊手笑了笑，他绕过众人走到方君儒身边。
方君儒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柳秦心情颇好，他拉住方君儒的手，调笑着问他想说什么。
“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他不应该冷静。”方君儒看向柳秦的侧脸：“一个尝了禁果的人不会那么淡然。”
“可是他一向克制。”
“但是他喜欢方慧，他就不会那么克制。”方君儒无奈的看着柳秦：“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柳秦耸耸肩。
——也许他会明白的。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