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武功高强,剑法实在是太好了。他只带十个人来,十个人都蒙了面,被我们杀了七个。都在这里了。”
有部下汇报,李乾徵视线落在那刺客尸体上,狠狠踹了一脚,飞出好几米,腰间的玉佩被震落,尸体撞在墙上,砰一声。
“捡起来。”
部下用手帕小心包裹起玉佩,呈与李乾徵,李乾徵微微嗅了下,观其质感、形状、字体,
心中把已有了主意。
李乾徵虽然不是何静璇抚养长大的,尤其是在她贬入冷宫后,更是一年见一次,但生育之恩,总是牢记的。
李乾徵浑身气压很低,很压力,周围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他不说话没人敢说,他冷冷地站在那里。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站就是两个时辰,直到深夜凌晨。
打更太监哈欠连天地敲锣,周遭湿气越重,几只乌鸦高挂在枝丫上,尖利地叫着——
“半夜三更,小心火烛!”
“半夜三更,小心火烛,天哪!青园怎么有那么多人?你们是哪个宫的,快回去休息!”
打更太监十分困,睡意浓浓,眼睛也看的模糊,看不大清那昏黄灯光下影影绰绰的人群,都是些什么人。
起初还以为是临近宫里的太监宫女来偷玩,走近一看,满地血腥,吓得魂飞魄散,当即跪在地上,灯笼哐当哐当滚走,惊飞了满树的鸟雀。
“睁大你的眼,看清楚我们是谁。”
久违的声音,从青园里面传来,此人正是在外游历半年,替李乾徵在江南收揽民心的章明朗,很久没有出现了。
本来是下个月才回来,可急急忙忙听到李乾徵要公布羽营的实力,立马赶了回来。
一回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生怕李乾徵控制不住情绪,要大杀特杀,赶紧看着他。
打更人一听着威严的声音,立马定睛,连忙磕头:“奴才参见王爷,见过丞相大人!天哪,都是狗奴才我狗眼不识人贵人!请王爷你们放过!”
“滚。”李乾徵负手而立,披了满身冰冷霜露。
“奴才。奴才这就滚!”那打更人朝里面瞅了眼,看到死去的何静璇,瞬间面如死灰,连滚带怕地跑了。
“璇妃娘娘薨了!”走出去好远,打更人拉住同行人小声议论,“就是十年前还比较受宠的那位娘娘啊……”
“不记得了。”
一听八卦就兴奋的太监却摇摇头,使劲儿想也想不出这位璇妃是谁。
“行吧,我和你说,璇妃害死了皇上最宠爱的雅贵妃。现在知道她是谁了吧??”
一群人就像是听到这个爆炸的消息,瞬间到处传。
等到第二天,满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包括金銮殿端坐高位的李达康,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审阅奏折,青筋微凸的手掌微顿,有些疑惑:“何静璇殁了?”
“正是。”富顺微微弯腰,恭敬回答,“昨晚的事。徵王还连夜赶去看了她。”
“哦。”
李达康对何静璇是怎么死的不感兴趣,但是他还记得,当初何静璇毒死庄雅的事情,并且记忆犹新,一想到这事,李达康的脸就沉下去,显露出恨意。
“下葬的时候,朕要去看看。”
看看这个害死他雅儿的恶毒妇人,如今是什么样子!
……
坤宁宫。
一群宫女排列有序地鱼贯而入,端着糕点、茶饮、帕子等等,伺候皇后娘娘早膳。
花容勾唇笑,走去伺候皇后娘娘更衣,为她带上华丽的步瑶,穿上精致的襦裙。
顺带,附在皇后耳边,轻轻地说一句:“成了。”
墨发半披,风韵犹存的皇后嗯了声,心情大好,涂了大红豆蔻的手,十指尖尖推开窗户,笑:“今天儿天气很好。”
皇后朱红唇角,上扬,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得意。
……
成华宫。
萱贵妃已经用过早膳,着了声浅灰色的宽袍交领曲裾,纤细小巧的手半隐在袖中,拿着壶浇花,清亮澄澈的水流落入从中,淅沥淅沥的,很好听。
今日蓝天白云,阳光和煦,她的心情也很好。
这位很低调的萱贵妃,在听到何静璇死了时,水壶一斜,有些吃惊,水不小心洒在裙摆上,愣了又愣,才缓缓问:“就是那个,八年前?不对,好像是十年前和本宫总作对的那个?”
日子太久了,曾经的妃嫔都老了。
何静璇的身影在后宫消失太久,久到很多人都忘记了。
在旁的宫女说了个是字。
“下葬的时候,咱们也去看看她吧。毕竟都是一道进宫的,相识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