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蔻蔻被叫到了学生会，季柏年对她的印象很不好，所以这件事情他并不打算隐瞒。
说白了他其实很不明白杨蔻蔻这么做真的没有想过后果，还是她不清楚论坛可以查IP。
季柏年坐在椅子上，平和的目光直视着她，“这件事情，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红着眼眶，杨蔻蔻把求助的目光放到谢宴身上。
谢宴坐在沙发上嘴角噙着一丝笑，两脚搭在一个凳子上，头也不抬地看着手机，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杨同学，鉴于这件事情真的很严重，”季柏年无视杨蔻蔻无措的样子，推了推眼镜，“学生会已经上报给了校方，怎样处理我们我们无权干涉。”
肉眼可见的杨蔻蔻松了一口气。
颜璐雨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机给谢宴信息。
【天晴下雨：我听同学们说杨蔻蔻的爸爸是校董，国际一高和江市一高合并的时候就在的校董】
眼睛微眯，谢宴似乎睡着了一样，看到这条消息，像是丝毫不在意，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希望这种事情没有下次，”季柏年迅速结束了谈话，表示让她等待校方的处置，“你先回去吧。”
杨蔻蔻眼中含泪，颇为委屈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颜璐雨气的咬牙切齿。
“我出去一下。”谢宴踢开脚边的椅子，散散慢慢走了出去。
学生会单独占了教师办公楼的第三层。
走在楼梯口的时候，谢宴叫住杨蔻蔻，把人拉进消防楼梯，伸出拇指，动作很亲昵地把她眼角的泪抹去。
微勾的唇角几乎要吻上她的脸，声音很轻像是在哄人，“别委屈了，嗯？”
很莫名的让人心动，让杨蔻蔻有种谢宴喜欢自己的错觉，竟然真的生出几分委屈来，她点了点头，“嗯。”
谢宴在笑，杨蔻蔻抬头对上他的眸子，被里面一片骇人的晦暗和阴沉惊的心跳迅速加快，像是浸满血的无尽黑暗，耳边仿佛能听到来自罗刹地狱的惨叫，几乎一瞬间，她的身上渗出一片冷汗。
他说：“那你不要再做这些，让我觉得很心烦的事了，好吗。”
商量的语气，声音还是很轻柔，像情人间的喃呢。
但杨蔻蔻知道，谢宴这是在警告她。
警告她不要再动歪心思。
好在谢宴根本不在乎杨蔻蔻回不回应，轻轻地摩挲了下碰到杨蔻蔻的两根手指，谢宴拿出手机走向了三楼的广播室。
谢宴一走，杨蔻蔻有些崩溃的顺着墙蹲下，她被吓哭了。
……
高中每隔三周放一次周六日假期，这次赶上了国庆节，周日还要继续上课。
“大哥，你知不知道国际版杨蔻蔻昨天回了家，听说是被处罚了，具体原因不知道，传出来是说她穿了破洞裙被校领导逮到了，现在大家都不敢穿带洞衣服了，啧啧啧。”
林舒琪没有了论坛里夸夸抱抱举高高的滋养，就像没有水的小草，快要枯了，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八卦。
“你听谁说的？”谢宴有些心不在焉，他觉得自己昨天的状态很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唉，昨天论坛关上，我们就在校园群里聊咯。”林舒琪想想还有些小爽，先是学生会严打同人。这会儿又关了论坛，一点儿没波及到她身上。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这论坛白封了，校园群里一堆直男癌红眼病在喷人家学神，说姜祉川人品有问题，我醉了。”
意味不明的呵了一声，谢宴垂下眼眸，趴在桌子上。
这时候，广播开了，教导主任的声音有些严肃，“昨天有人恶意的在校园论坛上发布了一些对某位同学人身攻击的内容，情节十分恶劣，对这种事情校方采取的措施很严厉……
也希望同学们不要再纠结这件事情讨论……”
就轻避重，雷声大雨点小。
谢宴眼里满是讽刺。
班里头也有小声议论，“说的是姜祉川吧，老师打码太轻了，不过人家学习好就有人红眼病。”
“听说是个男生发的，还被叫去学生会了。”
“我怎么感觉杨蔻蔻回家回的这么巧？”
……
谢宴静静的等教导主任说完，然后拿出手机，在一串代码中改变了两个符号。
广播里的声音扭曲了一瞬，就完全变成了手机系统自带的电子女声，“周六下午三点二十六分，高一年级四班杨启卓在群中发布消息‘我靠，我就说他长得那副模样，明面上傲成那样，私底下骚的就等着被人上。’，”
广播响起的这一刻，教导主任地中海气得想拔电源，站在一旁的季柏年对他笑了笑。
另一边刻板的老校长眼中满是怒火制止了地中海，他已经是快退休的年龄，不太接触这方面的，对网络上的东西也不清楚，作为一个学生，竟然会说出这种恶心的话。
……
“周六下午一点三十七分，楼主，高一年级七班吴新宇在论坛发布，‘等jzc回来我要是给他钱，他会不会让我上他哈哈’，一楼，高一年级三班罗其客，‘楼主不要想了，昨天晚上他帮我口完就去了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