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暖暖的洒在脸上,轻纱窗帘被风吹起,有桃花花瓣被软风送了进来,静静的躺在窗台上,等待主人的召唤。
阿昭看了看手机,上午十点。
今天……透没叫她起床。
压下心底不舒服的小情绪,如往常一般起床梳洗后靠在窗台前,她无聊的拨弄着桃花花瓣,似在欣赏春日清晨美好的风景,余光却不时看向昨晚窥伺者的藏身之地。
已经离开了吗?
桃花属巽,数三,取离,加时数巳为六,风火家人变水火既济,互见离坎。
她捻着花瓣沉思,风火家人啊,啧。
小姑娘撇嘴将花瓣随意抛洒处窗外,折身下楼。
安室透没有在家,冰箱上贴了便签“阿昭,粥在厨房温着,甜点在冰箱里,要吃的时候记得热一下,透留。”
委屈渐上心头。
她一直是个娇气的姑娘,阿昭哪怕失忆后也发现了这一点,挑食,要人哄,爱撒娇,一不顺心心里就烦躁,要人顺毛,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难养。哪怕是藏身在组织里,她也仗着组织最高层对她的容忍,毫不客气的提出各种要求。
她最初以为他会离开,就算囿于组织安排的任务也不会对她那么好。
可是他一点都没有,没有离开,也没有骂她,只是慢慢的,一点点的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给她顺毛,满足她的小愿望,会给她准备甜点,为了她去学复杂的中式料理。
明明…明明…就是场任务而已,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明明都对她那么好了,为什么不一直这么下去?
那个女人又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要和她那么亲密。
阿昭很委屈,装着七情六欲的瓶子被打翻一地,酸甜苦辣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小姑娘难受得似乎呼吸都踩在刀尖上。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穿上鞋子哒哒哒的跑去找明美。
她要去找明美,要亲亲要抱抱要甜食。
却在打开门的时候突然怔住了。
柔软的表象迅速褪去,凌厉一点一滴爬上她的眼角眉梢。
红润的唇瓣轻佻张开,吐露着意味不明的言语“请问有什么事吗?”
淡漠而疏离,哪怕面上的笑容再怎么灿烂,都掩饰不了她周身抗拒的气息。
少女也没想过掩饰。
苦艾酒撩了撩长发,金色的发丝柔软而蓬松,在发尾的地方被烫成了好看的波浪形,如深海在一瞬间翻涌了波浪。
真是个狐狸精一样的人物。
小姑娘眼神微冷,真可惜作为阴阳师她最擅长的就是斩妖除魔!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我们的姬君吗?”苦艾酒笑得张扬肆意,又妩媚娇俏,嫣红的指甲轻轻点在阿昭的唇瓣上,指腹在她唇上轻轻摩挲,亲密得如同恋人。
唤的是姬君,古老的称呼在现在可不多见。真是光明正大的算计人。
黑色的眼线在眼尾处上勾,像是狐狸甩着尾巴明目张胆的勾引着世人,她眼波流转时,另一只手扣上了阿昭的腰,在腰线上来回游走吃着豆腐,趁小姑娘恍神的时候,沾上了窃听器。
她今日不过是用白衬衣搭了件黑色的蝙蝠袖针织衫,窃听器粘上去委实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