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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消气(1 / 2)


韩松和姜钦远一直走出了西跨院,才把风长健放下。

风长健一得自由,便道:“你们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花哥他他他他他把手伸进了姜夫子的衣服里!他他他他在调戏姜夫子——”

韩松和姜钦远同时?伸手捂住风长健的嘴,视线朝彼此撞在一起。

姜钦远:“我终于知?道花哥和我堂哥是什么关系了。”

韩松:“难怪花哥动御笔都没事,在武庙受罚,罚着罚着还抱到一块儿去了。”

姜钦远:“难怪堂哥会让花哥住在他的别院。”

韩松:“难怪那晚花哥跟我一个帐篷的时?候,姜夫子脸色会那么难看。”

姜钦远:“之前堂哥进门的时?候,那脸色也?很?像要杀了我们……”

两人面面相觑,开始紧张到吃手。

风长健夹在两人中间,看看韩松,又看看姜钦远,眼神一点一点变成?惊恐:“你们……他们……不会吧?!”

韩松问他:“你见?过姜夫子待谁这么好过么?”

风长健摇头。

姜钦远问他:“若是我干了花哥干的那些事儿,你猜猜看我已经死过几回了?”

风长健:“……”

……可?能,六七□□十来回吧。

三个人一起陷入长长的沉默中,长风呼啸吹过,三人一动不动。

良久良久,韩松幽幽地冒出一句:“你们说……他们两个……到底是……谁……那个谁?”

姜钦远立刻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堂哥!”

风长健:“若是旁人,定然是姜夫子没错,但那可?是花哥啊!凭花哥的一身神力,谁能奈何得了?”

两人眼看又要吵起来,这时?一道柔和的嗓音从夜色中传来,“夜里风大,你们都在这外头做什么?”

是风婉兮扶着嬷嬷走来。

姜钦远立刻噤声,并且红了脸,风长健则一步踏上前,挡住他的视线,然后答道:“我们……我们出来赏月,哈哈,赏月。姐你出来干嘛?”

风婉兮指了指身后侍女手里提着的椿箱,笑道:“喏,白?日里答应给花公子做的烤全羊,细火焖烤,此时?才成?,这便给花公子送去。”

“哦哦。”风长健乖乖点头给姐姐让路,让到一半,只见?韩松杀鸡抹脖子给他使眼色。

风长健:“!!!!”

当即大吼一声:“姐!你不能去!”

声音之大,吓了风婉兮一跳,“为什么?”

风长健:“因为……因为……”

因为花公子下正在和姜夫子在一起!

但这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干脆一把抢过侍女手里的椿箱,“因为我饿了,这羊肉归我了!”

他抢了就跑,韩松和姜钦远慌忙跟上,三个人瞬间跑没了影。

风婉兮身边的不是侍女就是老嬷嬷,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跑远,嬷嬷奇怪道:“世子今儿这是怎么了?”

姜安城一回郑家,风婉兮便知?道消息了,因此找了个送烤全羊的由头过来。

风长健一向最?听姐姐的话,又最?崇拜姜安城,做梦都想让姜安城当姐夫,换作平时?,说不定还会主动拎着椿箱陪姐姐去找姜安城。

今天怎么反而抢了椿箱就跑?

风婉兮看着风长健三人身影消失的方向,一直挂在脸上浅笑渐渐敛住,“西跨院是谁在侍候,寻来见?我。”

随身服侍花仔的是曹嫂,不过洒扫等?杂事当然还是要用郑家的下人,下人被唤来后,一五一十把今天晚上发?现的事情回禀给风婉兮:“花公子起初是和咱们世子爷、六公子、还有?麟堂的韩公子一起打叶子牌,后来小姜大人来了,小姜大人就帮着花公子打。”

“打牌?”风婉兮微微皱眉,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打什么牌?”

下人:“就……寻常的叶子牌。”

在这里的都是风婉兮的心腹,大家都知?道郡主的愿望是什么,也?都对?姜安城的好恶十分了解,因此也?都格外震惊。

打叶子牌……这怎么可?能?!小姜大人是上下朝的路上都在马车里看公文的那种?人!

“后来不知?怎地,先是三位公子跑出来,随后小姜大人也?走了。走的时?候好像还老大不高兴,小的原想给他打灯笼引路,他走得太快,险些撞上小人,小人原怕他治罪,可?他停也?不停,就那么回房了。”

下人底下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撵着他似的。

姜安城这两日出入郑家,无论哪一次皆是端庄沉稳,气度高华,下人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脚步竟然会如此凌乱,简直像是落荒而逃。

*

花仔的心情和那下人十分相似。

韩松三个人前朝刚走,姜安城便把她的手拎了出来,厉声喝道:“花仔你听着,旁的家规在这里可?以?不用守,但男女授受不亲这一条是个例外。你走到哪里都要给我记着,姑娘家不能随便对?男子动手动脚,懂不懂?”

这对?花仔有?点难,她只有?在考虑嫁人这回事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是个女的,成?婚时?须得找个男的。

而且她也?就是掏了掏衣裳,半点肌肤都没挨着,“这也?算动手动脚?”

“算。只要碰到了便算,懂么?!”

他的语速飞快,眉头紧皱,神情比布置军机时?还要严肃,看上去……挺凶的。

但脸却是红的,红得连耳根子都没放过。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

花仔仔细回忆了一下,在人生经历里找到了类似的景象——有?一回,兄弟们跟老大下山找富户们讲道理谈人生的时?候,阿郎摸了一把面摊老板娘的脸蛋,那老板娘提着竹竿追出二里地,当时?脸好像就是这么红,表情好像就是这么凶。

花仔决定解释一下:“那个,夫子,我可?不是调戏你,我就是想看看你把牌藏哪儿了……”

“不管是为了什么,不行便是不行!”

姜安城猛然起身,扔下这两句话便走。

花仔眼尖,在他转身之际,好像发?现他的耳根更红了,红得简直要滴下血来。

可?惜姜安城没给她确认的机会,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好像多留一刻便会被吃了似的,转眼便迈入了屋外的夜色中,消失不见?。

花仔看着门外,陷入了沉思。

嗯……这到底是恼火,还是害羞?

或者,又恼又羞?

不过还没思出个结果,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浮上了心头。

——卧槽,那三个家伙输了多少坛酒,她忘了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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