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纳妾的事交给丫鬟们,周茗就安心修炼,这方府就是太安静了,方士卿个小崽子就盯着原主的肚子,当怀孩子是剌猪肉呢!挑肥拣瘦,要这个不要那个,真是给他脸了!
要是他老子再续娶一个,生几个儿子,他不是还和上辈子一样,看他还能不能再重生一次抢在他爹前头娶继母。
虽然这么想,可现在她的身份不好提出来,一个儿媳妇操心公爹续娶,这话好说可不好听……
周茗想了想,把这事交给屋灵去干,她的鬼子鬼孙会的不少,去几个族老梦中转转,就方家大房现在这情况,肯定有人会想着让方阁老续娶的。
这是水墨功夫急不得,可三个通房已经准备好了,等方士卿过来关怀时,周茗便让其中一个过来奉茶。
白柳眼状,极有眼色的捧了茶汤过来,她是模样最出挑的,杏眼桃腮,身材也是纤秾合度,穿着丫鬟的衣裙,在腰上别了两个褶,显得腰身盈盈不足一握。
莫说是旁人了,就连周茗也多看她两眼。
这样出色的样貌,一辈子做绣活的确是白瞎了。
在周茗向方士卿说起时,白柳显得乖巧极了,低眉垂眼,偷瞧男主人的动作也没有。
“既让你选,人选自是随你挑,何苦又来问我。”方士卿的语气还有些不痛快。
“我身子不好,这些日子心疼你在书房歇息,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看顾着,现在倒成我的错了。”周茗一副伤心模样,拿绢子擦了擦眼角。
方士卿抿了抿嘴角,不再说这个,从怀中掏了一支钗子,道:“这是万源楼新出的样式,你平日最爱的就是红宝石,我瞧这钗子衬你正合宜。”
周茗瞥了一眼,是根牡丹珠钗,正当红一颗红宝石颜色纯粹,这样的首饰的确好看,可原主未嫁之时,同样成色的红宝石那是成套成套的打。
可原主在这个时期对方士卿给的惊喜还是欢喜的,心意附与了这些小礼物特殊的含义,周茗又不是原主,并没有被“哄”好。
纵是冷脸,方士卿也只是无奈居多,最后,又试探地道:“今日我还是去书房歇了?”
他想让周茗开口留他,周茗看他一眼,“去吧。”
方士卿:……
两人说话的当口,白柳早就退下了,她已经是过了明路的通房,只要侍候方士卿了,那就明正言顺,夫人做得再大度,倒底是把丈夫分给别的女人,肯定会不痛快,她才不要碍眼呢。
缩在廊下等了一会,果然见方士卿出来了,白柳看着他在院中站了好半天,才向内书房而去,她忙小碎步跟上。
她的跟踪技术实在一般,转了两个弯就叫方士卿堵住了,他冷声道:“你做什么?”
白柳吓得小脸惨白,嗫嚅半晌,道:“奴婢是夫人指的通房,方才见过的……”
方士卿脸色更不好看了,斥道:“难不成夫人没给你指住处,倒累得你在我面前哭诉不成。”
白柳的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她委屈道:“奴婢方才,不过是情不自禁……”她转身就跑,没注意脚下,“哎呦”一声摔倒了。
方士卿看得直皱眉头,白柳爬起来一撸袖子,手肘内侧擦伤好大一块,她想起身,又痛呼一声,脚也扭伤了,委屈丢脸之下,她竟坐在原地哭起来。
十六七岁,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一哭倒显得孩气十足,方士卿听得头疼,上前道:“摔倒哪了?”
白柳抬脸看过来,脸上都是泪痕,却显得纯真极了,一个恍惚,方士卿好像看到了上辈子那个人,她在逗士靖,拿着布老虎就是不给他,士靖瘪嘴要哭不哭,她却哈哈直笑,他看呆了,等她终于察觉到他,笑意在一瞬间就敛了,温和又疏离的说:“大少爷来了,也没听通报声,一个个,叫我宠坏了,回头我便罚她们。”
纵是宽慰他的话,也护短极了。
重生后,锦绣也曾经对他笑得开怀,哭得痛快,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腹中胎儿,原本如夏花般灿烂的锦绣再也没有那份纯粹。
“脚崴了。”白柳捂着脚踝,小声说着,方士卿莫名其妙叹了口气,蹲身将白柳一下抱起来,他虽然看着单薄,弓马骑射也有些基础,抱个女子尚算轻松。
“啊!”白柳一声惊呼,然后紧紧抱住方士卿的脖子,脸红得好似晚霞一般。
“你住哪儿?”
“在,在沉香院的东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