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婉抬眼看了一眼锦衣公子,心道来这个街边问国运,简直是和魏芩一样的没脑子,不过能跟着魏芩混上一顿饭吃也不枉此行。
公子慢慢蹲坐下来,并没有换地方的打算,温声道“无妨,我只想问问姑娘,摄政王手握重权,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番局面何时能破,陛下何时能真正掌管天下。”
魏芩心中咯噔一下,看了旁边同样紧张的秦素婉,眼前这个人直言问她这个问题,显然是已经发现了她们便是从摄政王府逃走的婢女,在这里调侃于她们。
这人到底是敌是友还不知道,魏芩提着心问“摄政王据说已经死了,公子何出此言啊。”
“是吗?”公子笑道“火不是你放的吗?”
魏芩眼睛豁然睁大,想逃却发现自己坐了太久腿已经麻了,而身边的秦素婉也是一脸的震惊,似乎忘记逃跑。
“我不是大理寺的人,你们倒也不用逃,否则想抓你们于我而言轻而易举。”公子摊开左手,右手的折伞一下一下敲在手心,眼睛紧盯着魏芩“你那把火烧的不够旺啊,我只听说昨晚上王府走水,数百个的府兵都去救火,硬是没把王爷找出来,结果不知道哪里出来一个黄毛丫头不要命地往里面冲,没多久竟然把戚符从火堆里拖出来了。”
“戚符没死?我……”魏芩将一句脏话咽在口中,想他口中的黄毛丫头莫不是就是江牧雪,她还想再狡辩一下“你怎么知道是我放的火,你别血口喷人。”
公子脸上始终挂着笑意“今早听闻戚符身上中了一剑,半边脸都烧的不成样子了,可惜没有死,当时我便在想是谁下的如此狠手,这人定是有勇无谋之辈。后在轿子上时听有人说两个丫头在占卜算卦,便想来凑个热闹,没想到恰好看着你二人穿着摄政王府逃走的那群奴婢的衣服在高声叫卖,你说你这算不算也是有勇无谋。”
魏芩只觉得面上一窘,听这公子所说她的确是有勇无谋,嘴上却仍就是硬着“摄政王府出来的就一定是纵火之人吗?”
公子将手中的一副画像摊开,把魏芩和上面画着的人的眉眼比对了一下,然后伸手扯下魏芩脸上的遮面布,在看到魏芩的脸颊上的一抹绯红时有一霎的失神,片刻回过神道“现在确定了。”
魏芩赶忙将面上的布重新绑在脸上,问他“你到底是谁?”
他虽然蹲着仍旧抬手作揖道“原是太子太傅,现在是帝师,名为景云蓝。”
魏芩不用回想便知道此人是谁,此人是皇上身边的人,确切说是皇帝身边的谋士,与书中后期的魏芩可以说是同僚。既然是景云蓝,那魏芩便可松一口气,这人跟戚符是对头,自然不会为了给戚符报仇把她抓起来。
景云蓝站起身来,递给了魏芩一只手“你激怒了摄政王,而摄政王没有死,普天之下能护你周全的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魏芩知道他所说何意,也认同他的想法,便向着他伸出一只手,由他把自己拉起来,道“魏芩。”
景云蓝道“知道。”
秦素婉听着两个人三言两语便已经亲昵到此地步,便也站起身来与景云蓝做了介绍“我叫秦素婉。”
景云蓝点头“嗯”了一声,对魏芩道“皇上只说要保你,没说她们。”
秦素婉看向魏芩,眼神中多了恳求,魏芩笑道“有时候女人比男人有用,就说这世上十有八九的男人都过不了美人关,我与这些姐妹虽然萍水相逢,可她们却都是天姿国色,即便是摄政王也收集了好些时间呢。”
魏芩素知对于谋士来说,处处都是计较,绝对不会大费周折地去救没有用的人,提供秦素婉等人的用处便能让她们多些被救的筹码。
景云蓝在斟酌了不多时,问道“你那些姐妹在何处。”
魏芩道“人有些多,不过我可以为你引路。”
魏芩与秦素婉受邀坐上了景云蓝的马车,将自己与秦素婉等人逃出来的始末细细说了。
景云蓝问道“所以你拆了戚符家中的灵堂,将他父母的灵位丢弃了,你这么做……”他顿了顿道“有些缺德。”
魏芩道“是戚符设置的机关需要父母灵位启动,我也是没有法子,否则绝不对犯这个忌讳。”
“戚符没死,必定会让人彻查你们逃走的去向,恐怕已经想到了密道,现在不宜回去,还是先将你二人安置下来,再派遣人去寻与你们同行之人,若是找不到……”景云蓝道“那就节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