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匍匐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身子抖动着，每一次皮带落在身上都是烫感。
老埃弗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好像是撒旦的预告，是恶魔的命令：“告诉我，你开心吗？”
又是这个问题。每次都是。打到一半的时候都会出现的问题。
伊芙不能回答“不开心”，因为这简单的字眼换来的是更严厉的毒打和一声声的问候。
她也不能回答“开心”，因为这个一听就是在求饶的回答，是她幼年看到的，母亲的回答。
“开心吗！！！”老埃弗里在重复他的问题。
“开......开心......”伊芙放弃挣扎，所幸闭上眼睛，听到皮带挥舞的声音停止，心却沉了下去。
“乖，”他慢慢吐着字眼，每一句话都像是嚼过上百次，已经没有滋味，“好孩子。过来吧。”
伊芙慢慢起身，朝着他爬过去。他的手落在她的脖子上，接着是项圈套住的“咔哒”声。他的动作算得上柔和，拉掉了她的斗篷，然后一把抓住她的短发，将她的头狠狠往墙上撞去----
一次，两次。他在计数。
然后是肚子，带着马刺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扎破皮肤，一脚一脚地踹。
“开心吗？”
“......”伊芙看不清，听到的只有嗡嗡的声音，但她知道老埃弗里说的是什么。
“开心。”
她被揪着头发，生生拖下楼梯，摔在后院。“去吧，海密仕。”锁链晃动了一阵子，老埃弗里已经放出了那条猎狗。
伊芙眨着眼睛，满世界都是血污----一定是血流到眼睛里面去了，她想。
海密仕朝她扑过来，咬住了她的左腿。太痛了。伊芙已经感觉不到哪里在痛。
狗咬着她的头发，口水滴到她的脸上。她闻到狗嘴里的恶臭。
“开心吗？”老埃弗里凑近她，又问了一遍。
躺倒在地上的伊芙，就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
“我在问你呢。开心吗？”
“......开心。”她尝到嘴里血腥味和泪水的咸味，“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