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以锦觉得肉圆有趣,也就顺着肉圆那被养得油光锃亮的毛发,感受着肉圆柔顺的皮毛。
没过多久,肉圆却像受了惊一般,挠了时以锦一爪子,在她的手上划出了一条伤痕,从伤痕里渗出了滴滴血珠。
时以锦看着肉圆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想着一定要给它一个教训。明明前一面还温柔可人,下一秒却立刻翻脸不认人。
她一边喊着“肉圆”,一边来到了牢房的门口,却发现了一丝的不对劲。
牢房的门上的锁链依旧耷拉在铁门上的栏杆上,锁却是开了,门也开了条缝,看起来肉圆像是钻到了牢房里。
时以锦先是查看了一下锁头,发现没有被撬开的痕迹,她拉开牢房的铁门走了下去,想着就算找不到肉圆,也要跟守卫说一声上来把门锁好。
她一路借着两边摇曳的烛火,走到了地底,却发现四个守卫都趴在桌上睡得正香,她去摇晃众人,却还是只听到四人响起的轻微的鼾声。
她立刻看向两侧的监牢,似乎没有一扇门是开着的,看起来也没有异状。
“喵”、“喵”的声音似乎从一侧的牢房门口传来,她凝神细听,确定了肉圆所在的方向。
为了防止意外,她还是抽出了守卫放在桌上的一柄刀,握在了手中,往着肉圆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等她走过去,却发现肉圆正在一件空牢房中的草堆中扒着草。
而她却发现那间牢房原本正是关着陈丰之的牢房。
她注意到这点,立刻奔向了关押小厮的牢房,同陈丰之的牢房一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唯有锁链掉落在地上。
和门口的锁链一样,也是拿了钥匙开的门。
时以锦奔回到楼梯口,刚上要上去,却还是多心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是平日里司刑处惯常吃的菜式。四人面前还?各有一酒杯,其中一杯中还?有些未化开的白色粉末。
明明宋陌竹已经给他?们下了禁酒令,这几人却还是难敌小酌的诱惑。更何况谁又能想到背叛者就是身边熟悉的人。
时以锦还是提着颇有些沉的刀上了楼梯,她先去画眉叫醒了小秋,让小秋陪她一起去王叔房间看看。
不出她所料,王叔的房间里一干二净,连张纸条也没留下。
再去到厨房,厨房里的厨具也是被整理得整整齐齐放在一起,锅上还?挂着些许的水珠,似乎还?昭示着主人还?没离去多久。
时以锦看着这一切,内心也不免有些许惆怅,那个常年为他们做饭,甚至给她煮猪脚汤的王叔竟会做出这等事来。
她却没有心思去伤心,看着边上的不大不小飘着水票的盛满水的小木桶,她决定和小秋合力搬到监牢楼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拿着这个水桶,到了守卫身边。
小秋气喘吁吁地问时以锦:“大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时以锦拿起水瓢舀了水就往其中一个守卫的身上浇去。
冰凉的水到了守卫的身上,守卫才迷糊地起了身,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什么事啊?”
时以锦却没回答他?,接着拿起水瓢对着他?们身上泼了过去。
众人这才悠悠醒转,几人互相看着面面相觑,怔愣了一瞬,看着时以锦手里的水瓢,似乎才意识到他们闯了祸。
守卫中最年长的人问道:“时大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现在犯人都被越狱了,”时以锦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立刻派一个人给我去丞相府通知宋大人这里的情况,另外两个现在就出去给我找人,哪怕有一丝线索也给我查。还?有一个人给我留在这里,看着其他犯人。”
时以锦不仅气这些守卫贪酒,也气她自己也中了王叔的招。
她回房掰开糕点一看,果真糕点里面也夹杂着一些粗颗粒的粉末。
她却没有将气撒到肉圆身上的打算,若不是肉圆她也不会这么早发现陈丰之和小厮越狱的事情,她又去躺了牢里,将正在稻草堆上打滚的肉圆给抱了上去。
宋陌竹带着抓到的人从丞相府回来的时候,时以锦做足了宋陌竹会生气之类的心理准备,去见了他?。
她站在宋陌竹嗫嚅着开了口:“陈丰之和小厮都在王叔的帮助下越狱了,我不是推脱,但我确实中了王叔的招,我也吃了点心睡着了。”
她正等着宋陌竹的叱责,却没想到等到的是宋陌竹轻飘飘的一句话:“不全是你的责任,真要说责任,我的责任可能更大些。”
宋陌竹想着与王叔朝夕相处的那些时光,王叔总会笑眯眯地问他们吃过饭了吗,还?会给他?们多添点菜。
谁又能想到往日里一向和蔼的王叔却包藏着如此的祸心。
宋陌竹揉了揉眉心,对着时以锦说道:“人也抓到了,现在太晚了,你别多想先回去休息,有事明早再说。”
时以锦看着宋陌竹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也轻声对他说:“你也早点休息。”便出门替他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