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潋心扬眉,竟从阙清云一连串的质问里品出些滋味。
阙清云谴责她的疏远,但对金灵山的变故只字未提。
虽被钳着下巴,玉潋心眼底却有了笑意,调侃地问道:“师尊可是在怨弟子无情?”
阙清云与之对视,眼神漠然而清冷。
玉潋心对她的态度浑不在意,又旁若无人地说下去:“弟子自知身卑位贱,又病入膏肓,可情之一字难实自制,倘使师尊留下弟子性命是要规劝弟子改邪归正,恐怕要让师尊失望了。”
这师徒二人的对话听得郭禹云里雾里,特别是玉潋心,简直疯得彻底。
阙清云改擒为抚,两指托起玉潋心的下颌:“为师晓你诸多行经情有可原,但放任自流终成祸端,你既为为师门下弟子,为师又怎能弃你于不顾?”
她松开手,任玉潋心退开:“若你还认为师这个师父,就到玉清居来。”
这句话她只说了一半,但玉潋心听明白了后半句:如若不然,你我师徒情分,便到此为止。
阙清云转身离去,郭禹横了眼玉潋心,也迅速跟上。
片刻后,长廊中只余一袭红衣,随风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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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玉潋心睡梦中好似闻见一缕熟悉的香风。
心神触动之际,迷迷糊糊又起淫.思,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额角也蒙上一层细汗。
她情不自禁地蜷起身子,脸颊、耳廓与细嫩的脖颈都浮现春.情涌动的薄红,五指难耐地抓紧锦被,本能地曲起双腿。
魔毒烫红她脐下邪诡的纹路,玉潋心意识模糊,眼角却淌下一滴清泪。
她四肢酸麻,腹下湿滑,身体难受尚在其次,逐渐缩短的毒发间隙于锥心蚀骨的空虚像数千只蚂蚁啃噬她的心脾。
理智摇摇欲坠,欲念满怀,却不得纾解。
可她又不甘,也不敢触碰唯一的良药,唯恐依赖成瘾,吞噬她仅余的自尊。
恍惚之际,一只温凉的手轻触她的脸颊,柔软的指腹沿着她微扬的颈项没入衣襟。
那指尖点过的地方,似洒下一片甘霖,她满心的燥热有了宣泄的渠道,灼痛稍稍缓解,随之而来,便是更汹涌澎湃的情.潮。
她试图挣开眼睛,辨清此刻温柔的触碰是否来自她的梦境。
指腹点过她柔软的唇珠,浅浅的亲吻随即印上她的眉心。
她眼睑掀起一条缝,朦胧的视线中,可见一道清隽秀美的轮廓。
“……师尊。”玉潋心痴醉地呢喃着。
半梦半醒,残余的理智促使她费力挣扎,但阙清云的双手更加有力,将她圈禁于臂弯内狭小的空间中。
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阙清云轻抚她的眉眼,嗫咬她的唇瓣,不轻不重吮吻她的舌尖。
似有喃喃低语痴缠于她的耳畔,是阙清云从未展现于人前的温柔。
“别害怕。”
一瞬间,玉潋心心口涨热,生出虚妄的错觉。
好像……师尊对她是爱怜的。
“师尊……”嘶哑的嗓音里带着粘稠低婉的哭腔。
她渐渐放弃了抵抗,柔弱无骨的双臂缠上阙清云的肩膀,循着身前人的节奏一点点敞开心扉,将自己完全交由阙清云掌控,纵容自己意识搁浅,心神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