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檀不可思议睁大了眼,“你这也太见色忘义了吧,这么小气,说两句话都不行。”
“不行。”
谢清檀一口气哽在喉咙,惹不起,只能被逼着起身出门。
都快到门口了,也不忘给喻珩添个堵。对着萧姮眨眨眼,说道,“若是有空,谢府随时欢迎。”
萧姮摸不着头脑,只能颔首微笑。
谢清檀也没在意,加快脚步溜了。
喻珩的脸色越发臭,浑身不对劲地问萧姮,“你去找过他?”
萧姮点了点头。
“你找他干什么。”
萧姮瞥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喻珩眼瞅着萧姮走了,脸色黑得跟墨汁似的。
等回了屋,几个丫鬟老早就在屋外迎着,看见小姐的身影出现,立马拥了过去。
话语里都带着兴奋和激动。
“终于把小姐盼回来了。”
“可不是,都担心死我了。路上辛苦,小姐又瘦了。”
“肯定饿坏了吧,奴婢炖了鸡汤还热着呢,小姐趁热喝两口。”
“小姐都不知道,这两天团子也老叫唤,它都想小姐了。”
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热闹的很,也温暖得很。
少女原本的鹅蛋脸下巴瘦了,尖了点。漂亮的杏眸里光彩熠熠,嫣红的樱唇带着笑意,整个人发着光一样,气质温和而又平静。似乎沉淀了苦难,更懂得当下的珍贵。
萧姮进了屋,果真就听见团子的哼唧声,像个炮仗似的立马奔了过来,围着萧姮的腿转来转去,尾巴高高扬起,蹭着萧姮的裙摆。
萧姮蹲了下来,如今团子越发大了,看着有些凶。但萧姮还是小心翼翼摸了一下它的脑袋。
团子蹭了蹭,好像很喜欢,琉璃般的大眼,倒映着萧姮的身影,五彩斑斓,漂亮极了。
萧姮摸了两下,也没敢多摸,只是坐在了矮凳上。看着团子自己玩。
它的毛又长了些,很多,毛质柔软,有光泽,像是光滑的锦缎一样。
几个丫鬟似乎终于有了主心骨一样,个个欢喜地围着萧姮。
萧姮内心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是倍加珍惜,更觉得难能可贵。
她们与萧姮来讲,更像是姐妹,是家人的存在。
唠了一晚的家常,萧姮打发她们赶紧去休息。
几个丫鬟总算是消停了。萧姮抻了抻腰,沐浴完,坐在床头,点着蜡烛擦药。
接连赶了三天路,自己的皮肤又甚是娇弱,这会子腿心红肿一片,磨破了皮。
萧姮不敢让她们几个近身伺候,没准又唠叨个不停。
对着烛光,小心地上了药,破皮处,难免有些灼痛。萧姮抿着唇,手上不停。
只不过也不知是不是这冰肌膏用得多了,原本冰凉清透的触感,如今竟泛了丝痒意。密密麻麻渗进骨子里。
但这是外祖母给的,听说是宫里传出来的方子,也让太医验了成分,只说女子用此物,再好不过。可缓解伤痛,不留疤痕,保养肤质,乃是上品。因为材料稀少,制作起来也极为不易。
萧姮也没多想,吹灭了蜡烛,上床睡了。
隔天大早,萧姮醒了过来,突然想起喻珩让她绣个荷包。于是萧姮对着铜镜梳着秀发,问了句:“喻珩生辰是什么时候?”
沅芷帮萧姮挽着发,回:“应该是九月初五,张管事最近正在张罗此事呢。听张管事的意思,好像只是摆个宴席,不打算张扬。”
萧姮点着头,芊芊玉指捋了捋发丝,露出白皙柔美的脸颊。
也是,喻珩本就风头正盛,无论如何,这生辰也不可大办。
既然这样,萧姮想了想,猜测着男子的喜好。他惯用深色,不喜太出挑的,府里也不见什么花花草草,也就种了些松柏。既然如此,那就绣几棵松柏给他。
挑了个深灰色的布料,用着赭黄和深绿的绣线,随手绣了起来。
书房内,喻珩此时看着手中密报,神色凝重。
短短三天,太子和四皇子联手,借以萧辙一事。多处挑三皇子的错。多番证据指责三皇子意欲结党营私,谋取皇位。
如此大的一顶帽子扣在头上,三皇子百口莫辩,急得只差以死明志。明明收买好的指证人,到了大殿之上,偏偏反咬三皇子一口。
惹得皇上彻底失去了对他的信任,一度贬职,不许插手朝廷大事。
三皇子下了朝,才发觉这是太子和四皇子早就算计好了,就等着今天他自投罗网。
四皇子上前,怀揣着虚伪的关心,“三哥莫要灰心,父皇都是为了三哥好。”
三皇子眼带嘲讽,语气不屑,“四弟莫不是忘了,这太子之位还不是你的,现在得意还太早了。本殿等着你们自相残杀。”
四皇子听了也不生气,眼里的神情翻涌着,平息了下来,嘴角上斜,道:“不劳三哥挂心。”
三皇子拂了拂袖,冷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