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珩看着面前的这张巴掌小脸,手指不自然地搓了搓。俊秀的侧脸绷紧,狭长的眼眸漆黑一片。
喉结滚了滚,“不必客气。”
萧姮颔首,“既然将军还忙着,那我先退下了。”说罢,转过身,恨不得赶紧走。
“慢着。”
萧姮脚步僵了僵,强撑起笑脸,“将军有何事?”
磁性干净的声音似有些不自然,“听说夫人绣工极好。”
萧姮诧异地抬起头,只看见俊美如斯的男人,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迟疑着开了口:“随意绣着玩的,担不起多好。”
“无碍,即是如此,还望夫人能绣个荷包给我,当是我的生辰礼了。”嗓音停了停,随即加重语气说道:“希望是夫人,亲手绣的。”
萧姮进退不得,只能勉强应下,内心却燥乱不安,谁知道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再说,这荷包能随意帮人绣嘛。
无力瘫在榻上,不想绣,不乐意,可明天还得求人带路。不得不绣,哎呀,烦死人了。
躺尸了一天,决定不想这些糟心事,等回来再绣。
提前收拾了包袱,只带了点衣物和银票,带了瓶冰肌膏备用,想着时间紧,也用不着旁的,一个包袱就够了。
早早在门口等候,只见喻珩穿着件深蓝色常服,样式简单,一双黑色长靴似乎是他的标配。玉冠束发,高高坐于马上,身子昂扬,潇洒肆意的不像话。
马匹高大,全身雪白,只四蹄呈黑色。“突突”呼着气,是匹好马,却认主得很,脾气也高傲,跟它的主人一样。
喻珩个子原本就高,如今骑在马上,萧姮也只能仰着头跟他说话,“骑马去?”
喻珩拉拉缰绳,双腿控制着马匹,漫不经心道:“我只休沫三天,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让你坐车去。上马。”
他似乎头一次说这么长的话,萧姮还愣着神,就被喻珩一把揽上了马,两人同乘一匹,身子难免会碰到,喻珩拉着缰绳的模样像是拥萧姮入怀。
喻珩拍拍马肚,这匹马立马跑了起来。
脚下生风,萧姮差点没坐稳。
喻珩右手搂住了,两人靠得极近,萧姮似乎能感受到耳边湿热的呼吸。
萧姮不自然地动了动,想要脱离这种距离的状态。
喻珩顺势松了手。只不过视线一直注视着萧姮,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放肆而又贪婪。手臂下的腰肢,细的要命,女子的体香,虽淡,却能溺死他。
赶了一天的路,喻珩没什么反应,萧姮虽然会骑马,但体力耐不住,更何况自己皮肤敏感,如今骑这一天,腿心怕是磨坏了,火辣辣地疼。
脸上不自然露了苦相,喻珩看在眼里,放慢了速度,视线四处搜索,找着客栈。
终于看见一个偏僻的客栈,房子稍小,地方遥远,条件简陋。两人也不在意,定了房间,将就一晚。
两人住的一间房,只因为喻珩说,“外面人多眼杂,不想出事就跟我住一间。”
萧姮也知道自己这张脸出门在外,易招惹祸事,虽然戴了面纱,却还是得小心。因此也没多说什么,乖顺地上了楼。
喻珩叫了水,留萧姮自己在屋里清洗,他出去外面坐着。
萧姮沉默着点了点头,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喻珩坐在大堂内,安静地喝茶。老板娘是个白胖的妇人,很是风韵,胸部及其饱满,此刻早就盯准了喻珩,一瞅人下来了,摇曳着身姿走了过去,在喻珩旁边施施然坐下。
甜腻着嗓音说道:“官家夫人可是歇下了。若是寂寞,可否陪奴家春风一度~”
帕子甩了甩,带起一股廉价的脂粉气息。
喻珩冷着脸,没理会,径直起了身,拍了拍刚刚老板娘气息喷过的地方。上了楼。
目中无人的态度,激得老板娘愤怒地咬咬牙,恨恨地走了。
喻珩敲了敲门,问道:“你好了吗?”
萧姮擦着头发,刚刚沐浴完,腿心磨破了皮,幸亏她随时带着冰肌膏,要不然,这三天路程能不能坚持下来还是个问题。
听见喻珩上来了,拢了拢衣服,站在一侧开了门。
喻珩一进来就看见萧姮刚沐浴完的模样,脸上似乎还带着水汽,皮肤光洁的只能看见细小的绒毛,整个人看起来温柔极了。
萧姮擦着头发坐在床边,问道:“你要不要叫点热水上来?”
喻珩闷着头拿了件干净衣服,头也不回道:“不用,我下去用凉水冲一冲。”
萧姮也就没再多问,等喻珩出了门,这才纠结着看着床,屋里只有一张床,这要如何睡,自己可不想打地铺,又冷又硬。
想了想,又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床被子铺在床上,自己盖了另一条,紧紧缩在墙角,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听见门一响,闭上眼睛,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