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念着小姐贪凉,特意选了当下的时令水果,向张管事讨了几块冰,做了几盏冰鉴,给小姐送去。
萧姮正懒懒坐在美人榻上,手指如今好了许多,手中罗扇上下摇个不停,只觉得这酷暑再不过去,真真要被热坏了。
如今吃什么都吃不下,就爱吃凉的,因着自己体寒,却不敢多吃,生生憋着,自己都快憋坏了。
眼瞅着兰泽端了冰鉴过来,萧姮立马起身,坐在了桌前。
“小姐,你要不尝尝这葡萄,可新鲜了。”兰泽摆了桌,笑吟吟道。
“你们也拿一些回去吃,大热的天别站着了。”萧姮勾了勾发梢,眉眼明丽,肌肤白莹莹地晃人眼。
“这怎么使得。”
萧姮难得肃着张脸,“我说分着吃就快过来拿,傻站着干什么,你们不难受我还嫌难受呢。”
澧兰迟疑着,上前意思地拿了块雪梨。萧姮打趣地笑了笑,“做什么才拿这么点,”说罢,自己动手分了一大半,“你们几人带回去,自己分着吃。我一个人又吃不完。”
沅芷和兰泽这才上前接过,几人感恩地福了礼便退了下去。
萧姮将葡萄放在碎冰了,捣碎了一起吃。顿时舒爽的眯起了眼。
嫌这罩衫碍事,想着屋里也没人,一把脱了,扔到了一旁。
心满意足地抱着小碗吃得欢快。
喻珩进屋看到的便是这般活色生香的景色。一路走来没看到丫鬟,便直直往里冲。
却不曾想…
屋中少女裸露着臂膀,肤质细腻白皙,嫩生生地像发着光。
少女青丝如瀑,散于身后。芙蓉面上翦水瞳波光潋滟,闪着醉人的余韵。那张嫣红小嘴竟张着小口,贪嘴地吃着葡萄。
汁水湿润了樱唇,显得光泽诱人。洁白的牙齿细细地咬上一口,看着招人疼得很。
喻珩看得眉心跳了跳,神色颇有些不自然。喉结滚了滚,半晌反应过来,转身就要走。
这番动静让萧姮听见了,这才惊觉,匆匆套了衣衫,抖着声道:“将军有事吗?”
喻珩干涩发紧的声音响起,“老爷子让我来看看你手好了没。既然都好了,我就先走一步。”活落,也不听萧姮说什么,抬起脚步就往外走。
萧姮羞得脸都红透了,她从没这般被人看过,哪怕沐浴更衣,也不喜有人在旁。
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一样,很是私密,不喜别人看到。
隔日喻珩早朝回来,遇到萧姮,又恢复了一贯的臭脸,只是眼神幽黑,下意识地看了萧姮两眼。
萧姮全然不知,福了礼便走了。行事匆匆的样子,看来又出事了。
萧姮此时正往萧家赶,虽是极不愿回萧家,不过父亲尚未回家。萧府可出不得岔子,一损俱损的道理谁都清楚。却偏偏出了萧沁这个蠢的。
听泓彤说,萧沁与国公爷私会,被国公夫人派人抓了个现行。如今正吵着闹着要个说法。
要说着国公爷,长了一张蒙骗少女的脸,偏偏是个花心的,翠花楼怡红院更是常客。奈何正主是个有手段的,这小妾只抬了一房,至今膝下无子。虽说顶着国公爷的名头,却是个花架子,早就没了多少实权。这萧沁怎么瞎了眼,看上个这么个玩意。
等萧姮赶到的时候,场面早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萧沁妆容狼狈,看起来被人打得挺惨。
萧姮不动声色地蹙起眉,心里多了几分不满。
国公爷是个怕老婆的,如今正弯腰屈膝地跟他夫人求着饶。
国公夫人敛着眉,低气压地坐在首位,慢悠悠地喝着茶,及其瞧不起人。
萧姮气笑了:“这狗改不了吃屎,国公夫人拦得了这次,下次可不一定了。”
国公夫人一掷被子,斥道:“放肆!”
萧姮眉尾高高吊起,脊背直挺,气势上就压了国公夫人一头,“究竟是你放肆还是我放肆,就凭你一个国公夫人,也敢跟我叫嚣!当今天子可早就将你们国公府丢到脑后,如今你有什么脸面跟我摆谱!”
“你!”国公夫人起得站起身,胸口起伏着,明显气得不清。
萧姮没理会她,对着萧沁问道:“你被国公爷骗来,如今是跟我回去,是剿了头发当姑子去,还是想去国公府?”
萧沁惊恐地睁大了眼,眼泪直流,抱着萧姮的胳膊摇着头说:“我…我不要当姑子,我不要。”
萧姮深深看了萧沁一眼,便不再看她,挣脱了手,对着国公爷道:“既如此,公爷找个时间接萧沁回去。”
国公夫人一脸不同意:“明明是这狐媚子勾引我家老爷,怎么能让她进门。”
萧姮没理她,问国公爷:“国公爷怎么说?”
毕竟□□熏心,自是点着头道:“甚好甚好。”
“你…我呸。”国公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啐了口。
萧姮眼风扫去,犀利着眉眼:“你有意见。”
国公夫人敢怒不敢言,忿忿带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