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瞪口呆立在原地...
小女孩眨着眼,一派纯真无邪的模样。
她刚刚被那两个小姐姐拦到,人家就是这样问她的。
其中一个小姐姐笑嘻嘻问她,“小妹妹，你觉得我们漂亮吗？”
“漂亮,姐姐你买花吗？”
“那...相配吗？答得好我就在你这买花给我女朋友哦！”
她也不知道什么是相配，直觉应该说配才算答得好，“配啊。”
不过...这个姐姐用词好奇怪，女朋友...不是男生才会有的吗？她的花都是卖给了男生啊！
“你乱教小朋友什么呢？！”另一个小姐姐凶了一下,对着她却语气柔和，“小妹妹不要误会哦，我们是好朋友,女生朋友，所以叫女朋友啦。”
小女孩歪歪头，似懂非懂,但卖掉花收到钱总归是开心的,于是她甜甜说了声,“嗯,谢谢小姐姐。”便继续等待下一位客人。
于是两分钟后她看到又有一对漂亮的女生路过的时候，主动迎了上去...
说句漂亮、相配就能卖出花，那干嘛要错过这种好机会？
她可真机灵！小女孩默默在心里偷乐。
言矜转了转眼珠，想起刚刚那两个女生和小女孩的动作,大概猜到了什么。
“嗯？”她半蹲下身子跟小女孩平视,率先出声,眸子中蕴着被取悦的开心。
小女孩一下子胆怯了,两只小胖手搅在一起，低垂下头，她直觉可能这话不是给谁都能说的...
唐初雪从最先的怔愣中出来了，她扯了扯言矜的衣袖，以眼神示意言矜别吓到孩子。
她想着这孩子毕竟太小，应该还不懂什么相配，女朋友之类的，估计是大人教的卖花都是要让人送女朋友的，所以有样学样瞎说的。
言矜回眸望她一眼，笑眼弯弯，微挑了下眉，又转回去道，“好啊，那我买一束吧，小妹妹你帮我挑一挑。”
“谢谢姐姐，您要几朵呢？”
言矜从上到下打量了小女孩一番，又看了看她身边的花筐，多了估计这孩子包装有些费力。
“11朵吧。”
她从没追过谁，对这类花语、朵数的问题也是从未在意。
不过...假若没记错的话，11朵玫瑰的意思应该是一心一意的爱？
言矜边扫旁边的微信二维码付款边暗暗想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最近总是隐隐感觉，初雪对她似乎有那么一点苗头了。
那些若有若无似是而非的亲昵，眸中一闪而过的情愫...
但是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她想多了，所以或许...她可以试着展开一点攻势了？
这束玫瑰就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今晚的夜色好得不像话，玻璃窗外漫天飞扬的细软雪花，在五彩缤纷的夜景灯光映照中折射成多彩的颜色，俯瞰下去，楼下广场人群依旧熙熙攘攘。
直到坐在餐桌前，点完餐后，唐初雪看着摆放在桌上的那束玫瑰，依然有些缓不过神来。
挺小的一束，暖金色的包花纸衬得玫瑰更加娇艳欲滴，上边还沾着少许露珠，看起来动人得紧。
她不是第一次收到玫瑰了，当初她和叶炜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每次约会叶炜都会送花，男人翩翩贵公子风度，对气氛礼节要求极高。
少的时候是一大捧，她也没数过有多少，多的时候，一整个车后备箱或者用餐时铺满一整间屋子都是常有的事。
如果问她感动吗？
那肯定是感动的。除了对鲜花过敏的女人，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得了玫瑰。
但即使这样，她也在一次次惊喜后渐渐觉得稀松平常了。
不过就是气氛的调节剂罢了，她也会常常送叶炜一些小礼物，领带、袖口什么的，精致又低调。
可今天的这束花，太特别...
特别到至此刻，她的心仍是止不住的狂跳难平。
言矜当时为什么不解释呢？她们并不是女朋友的关系啊。
而且竟然还配合地买下了一束花。
言矜当时付款抱着花没走几步路，便突然转身把花递给了她。
“初雪，情人节快乐啊。”自然的语气，轻声带着祝福的意味。
她来不及想什么，下意识便伸手去接。
微风拂过，带起言矜的长发轻轻划过她接花的手腕，痒痒麻麻。
那一刻，看着言矜笑眼弯弯的模样，她的世界几乎静止了，周边纷扰的一切都消了音。
唯有那颗不平静的心，愈跳愈猛。
她这辈子大概都忘不了那幅场景了...更难以忘记那刻的心情。
“初雪。”
伴随着清脆的响指声，唐初雪身子微微一抖回了神，眼前是言矜从餐桌对面微微探过来的脸颊，上面写着关怀和疑惑。
“发什么呆呢？累了吗？”言矜轻声问道，“还想着晚上...”
话到了这里，戛然而止，言矜的眼神中闪过转瞬即逝的懊恼。
唐初雪纳闷，继而突然想到什么，不好意思地咬住了下唇，“没有啊，不累的。”
晚上...过了今晚就是她的22岁生日了。
言矜刚刚是不小心差点说出为她准备的礼物了吗？
真可爱啊。
不过如果是的话，会是什么呢？
其实刚刚，她已经收到了最好的礼物——拥抱、玫瑰、有言矜陪伴的情人节。
“嗯，那我们晚上去暗月玩玩吗？”言矜闻言眼睛亮了亮，又瞬间黯然，自我否定了，“不，还是回家吧，我们看电影。”
自从那次舆论事件之后，言矜很少再带她去暗月了，晚上想放松了大多数都是待在言矜家的家庭影院里窝着一块儿看电影。唐初雪也能在那给言矜唱歌，言矜装的一系列设备，音响效果很不错。
“我想去暗月。”唐初雪将那抹情绪看得分明，她同时也知道，自己开口的话，言矜不会拒绝。
“为什么？”
“我喜欢唱歌，也喜欢听歌，上次暗月新来的歌手，我很喜欢她唱歌，想再听听。”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
言矜看了她一会儿，答应了。
台上的歌手在唱歌，是一首舒缓的歌曲，言矜并没有听过，但觉得倒挺静的，意外地讨好耳朵。
配乐也是简单的乐器，主吉他，中间掺杂着一点小提琴。
配合音乐的明暗的光线扫过，言矜没有看台上的人，而是偷偷欣赏着唐初雪的侧颜。
冷调的幽蓝色光、蓝紫色光在唐初雪脸颊上轻抚着，半明半暗，整个轮廓却愈发深邃，气质冷的出尘。
她今天难得地喝了酒，言矜要的什么，她便跟着喝。
反正也是成年人了，这次也不会是为了买醉，不会没有分寸，言矜便随了她去。
冷清的眉眼陪着她饮酒的动作，言矜看着看着轻轻笑了起来。
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长大了？有了一丝性感的意味，不再是那般高山流水，清丽而纯洁到无法让人生出沾染到心境。
介乎于少女与女人之间的性感，干净又充斥着禁欲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