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再次开口，“言总，是我妄言了，您和初雪别往心里去...”
“那你还喊她初雪？”言矜似笑非笑。
“唐总。”叶炜皱眉，低哑道。
言矜这才收回了视线，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唐初雪重重叹出一口气，这个场面让她有些头痛，她根本不想再见到叶炜，更不想跟他有半点交集。
可看言矜的意思，似乎在替她找回曾经的场子？
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找不找回来这口气，也不是那么重要。
只是，她若逃避，怕是言矜要不喜。毕竟，言矜的态度一直很清楚，希望她能坚强独立，能自己面对事情。
她才刚刚得到一个家人，怎么敢这样随意放弃言矜对她的心意。
“叶少，这个案子对你这么重要吗？”唐初雪沉默良久，抬眼深深看进叶炜眼中。重要到需要他放下自己高傲的贵公子形象，在这里向她低头认错，祈求一个机会。
叶炜捏了捏拳，“是，很重要。”他深吸一口气，“唐总，但我向您道歉是真心实意的。”
浓重的疲倦感袭来，不愿再与他做无谓的纠缠。
唐初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公司的案子我会在我们景沉的会议上进行探讨的，有结果会有人通知你。”
“那就多谢唐总了。”
“嗯。”唐初雪没再看他一眼。
台上的表演仍在继续，唐初雪闭眸休息了一会，默默从桌上也执了只酒杯替自己斟酒。
言矜看着她的动作，没有阻止，淡淡开腔，“你前男友挑女友的眼光是真不济，不过，你这是干什么？看见人家双宿双飞难过买醉吗？”
“不是。”唐初雪微愣，她哪来的这种想法。
“你当初是真想跟他过一辈子？”
“是...”唐初雪没有掩饰，举杯饮尽，“不过，也是当初了，我们之间没有产生爱情，听从家长安排罢了。”
言矜看着瞬间空掉的酒杯眸子缩了缩，随即嗤笑，“那你还真伟大，为了家族奉献自己吗？”
“也没那么委屈，他那个时候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如果我家没有没落的话。”唐初雪随口应着，又接着饮了一杯，“我要是遇不到自己的爱情，跟他在一起也没什么吃亏的。”
“呵。”言矜也跟着抿了口，似压下了什么情绪，勾起半侧唇角，“所以你家没落导致你们没法白头偕老，你还挺遗憾。”
唐初雪这下察觉不对劲了，她本来就很难过，爸爸的事情让她烦，叶炜的出现也让她烦，怎么连言矜都还要嘲讽她？
“言矜，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家人吗？你这样算什么家人...”她委屈兮兮小声叨叨着。
“我怎么了？”言矜挑眉。
“嘲讽我有意思吗？你看我被人轻贱很过瘾吗？”
言矜眸色暗了暗，叹了口气，“是我不好。”小姑娘被惹难过了。
她靠近了唐初雪一些，低低出声，“我刚刚不是有给你出气，这样有好一点吗？”
“你看你头疼，做什么还要喝酒惹我生气？你平时不是不喝酒的，这会让我以为你还在乎那个男人...”言矜到底看不下去她蹙眉的难过样子，将她抵在额间的手拨开，轻轻替她揉着脑袋。
“我不在乎他，他算什么...”唐初雪感觉额头一下子舒服多了，言矜的手指温暖轻柔，按地她原本有些疼到炸裂的地方舒缓许多。
她闭了闭了眸，干脆往身侧一靠，钻进了言矜的怀里，脑袋抵在言矜胸口处，方便她更好按压，软着音调撒娇，“我现在，只在乎爸爸和你...”
言矜的身子僵了僵，笑意在眼角眉梢舒展开，她手下的动作放地更轻，“我知道了。”
“明日我就让袁秘书回复他，我们跟他合作。”
“哦。”唐初雪又抬眸疑惑道，“为什么？”
言矜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刘海，“他自己送上门来的，那么我们就带他玩玩。”
竟然害她的女孩吃了那么多苦。
天知道她捡到唐初雪时，看到雨幕中坐在花坛边几乎完全失去生气的苍白瘦弱女孩，是什么感觉。
后来，她又下了多大功夫才让那个沉默不自信的女孩慢慢敞开心扉...
“不知道他是否能体会你当时的心情。”言矜的嗓音更加低哑，带着沁骨的凉薄，“叶家在他手上毁灭，按道理，应该会体会地更深刻才对。”
“什么！”唐初雪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看向上方的言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