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祖,这是你……”白起走在后面,入门看到一个地上爬的东西面色一惊,张嘴之间算了羲和离去的日子。
就算是出去生了,也没道理长这样大了。
王诩没有说话,定眼看了看。
“赵异人的幼子,赵政。”
“捡的?”白起惊疑。
王诩蓦地一笑,神色微暖,“是劫的吧。”
羲和被这两人里外应和的打趣语塞,白了一眼,“送的,我刚进赵城就被赵异人硬送到怀里。”
“是个聪明人。”王诩欣然点头,为人师最是喜欢学生父母的信赖依托,由此可见这点他比不上师傅。
若是一般孩子,白起还会逗弄一番。闻听是赵异人之子,他反而无话可说神色复杂。身为曾经的秦国臣子,他能看清如今的秦国优势也报以期望。但他已经急流勇退解甲归田,再兼之差点被赵稷丢做弃子,他心里不是没有想法。
若是因为战事而亡,他绝无遗憾。出征前言语历历在目,胜利在即却要他放弃议和便是违背信诺。白起明白秦王的难处,但他也要为自己家人着想,为当初答应要给他一个太平天下的赵稷着想。
羲和两手相交,“回来时我有个主意,见到你后觉得很是不错。”
说话时,羲和看着张小丫。
“何事?”
“既然学院之中设有学师,不若再设蒙师如何?”
虽然学院之中的先生可谓是桃李满天下,但是真正入门的师生极少。羲和开办学院以来,至今也就白起一个。他幼年在父母耳濡目染之下习得武术兵法,入学后学的课业正是羲和传授,直到学业有成后正式拜师为徒,可以说羲和是他的蒙师、学师、座师与业师。
至今为止,他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潜心学武的弟子。就连所谓天赋极高的王诩,也都不是。
“师傅说的蒙师,可是为他这个年纪的?”
“咯吱咯吱。”
阿丑从门前爬着,嘴里哼唧着声音,本能的靠近几人中的羲和。他爬的快,看着那袅袅升起的茶温好奇的就要探手去碰。羲和摇头,单臂伸去将他一转丢到身后。
“三岁以上六岁以下,蒙学可教些更基础与为人之道,待到入学院亦能择选合适科目。”
学院之中并非没有遇到过,入学成绩较好的学生反而因为天赋兴趣缘故偏科,常常学得半年或一年就要转科。虽然这都是羲和预料允可的,但比较起来到底有些心性不定也浪费了时间,事后更要辛苦填补基础。因而先生们更喜欢白起这般,从头到尾的学习且成绩全优的学生。
本来只是盯着羲和脸看的张小丫回过神来,“您是说让我?”
“自然,你不是闲着无事可做?稚童开蒙比传授学业更重,你这样的老先生去是正正好的。”
“再叫几个年轻辈的看着。”
“呀!”
小手拍了拍巴掌,阿丑扶着高凳椅脚站了起来。正好说道此处,几人把目光看了过去。
受到注意的阿丑高兴坏了,抱着椅脚手舞足蹈,又冒出半颗牙的嘴巴躺着口水来,大眼睛笑成了眯眯眼。
羲和头疼不已,“多叫几个。”
‘啪啪!’
‘啪啪啪!’
阿丑的手无意间拍到椅下木板,脆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眯眯眼充满惊奇的神色,嘴巴也微微张开来,他似乎没察觉到痛越拍越起劲。
“阿丑。”
‘啪啪!’
他拍的更厉害了,看着羲和还笑了起来,“咯吱咯吱?”
羲和被他新的口头禅蠢到,简约风的高凳比他脑袋高,也没有地方让他爬上去。瞥过眼无法直视,羲和又与王诩等继续说着来办蒙学书社的可能性。此事几人都有兴趣,畅所欲言相谈甚欢。
直到哐当一声——
高凳被拽到地下发出悦耳之声,竟是往后翻倒。始作俑者站在一旁把着椅子把手,回首笑着,“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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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没带过真小孩子的高龄老人:……
阿丑:笑嘻嘻
说到开蒙业师就想到科举,然后就想到史记春秋经书这类书,再想到羲和在搞事情啊……
未来学子的噩梦,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