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听,顿觉不妙。商量了一会,想着这消息怎么也要报给姨娘知道。绿蕊深吸一口气,上前轻拍下门,小声问道:“姨娘?齐妈妈那小丫鬟来信儿了!”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屋内有动静,传来许姨娘略带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绿蕊对着红绸一点头,脚步轻悄地进屋去了,红绸在外把门关紧,牢牢地守着。
一进屋,绿蕊不敢细看,低声禀报。短短两句话,绿蕊说完,屋内霎时陷入安静,还不到盛夏的温度,这屋内沉闷的气氛倒是逼出了她额角的汗。
“知道了!她方蕴仪倒是好算计!”许姨娘轻声地说道,后一句声音轻的不知是说给绿蕊听还是自己。
绿蕊听着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感受到自家主子话语中伤痛,看着以往明艳照人的脸庞一时间似乎黯淡了,心中难受,轻声劝道:“姨娘,这回二爷定是听信了夫人的挑拨才误会了姨娘。这禁足总有解的时候,等您出来了,再跟二爷好好解释,二爷必会心疼您的!”
“等禁足解了,二爷眼中不知还有没有我这个人了?”许姨娘悲从中来,想着方蕴仪那贱人这般迫不及待地把人往二爷身前送,等别人得了二爷的欢心,这府里哪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啊?想到这,许姨娘眼眶泛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
“姨娘,您这就想岔了。二爷和您是什么情分,可是那两位能比得了的?再说还有太夫人给您撑腰呢!”绿蕊忙上前帮许姨娘擦脸,“您现在只要把身子调理好,等到时生下个小公子,那时这府里谁还敢给您脸色瞧?”
许姨娘听到这话脸色才好了些,“你这话说得有理,不能争这一时之气,而失了二爷的心。”她用手抿了抿刚掉落的散发,思量着说道:“让红绸把前段日子给二爷做好的衣服整理整理,挑个合适的时间送到书房去,替我告个罪,说我定会谨遵二爷的命令,修生养性。”
“是,奴婢这就去。”
“等一下,你再准备好笔墨纸砚,我抄几卷佛经祈福。”
“是,姨娘放心,奴婢现在就去。”绿蕊应道,转身出去了。
屋内只留下许姨娘一个人,夕阳的光辉洒进屋内,暖黄的阳光并不能驱散许姨娘心中的苦闷,她用力地抓紧被子,心中默念:今日之辱,来日必还!
忙碌的时候,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虽说心中一直告诉自己,只是一顿饭而已,自己穿着这样低调,肯定完全没有存在感!可是佟悦心里依然很是紧张,换好衣服,简单涂点胭脂,头发上仅戴了一件首饰,簪了两朵绢花。
碧荷使劲地劝说,也没改了佟悦的主意,只选了一对剔透的玉镯戴在手腕上,这身打扮说的好听叫素雅,搞得芍药在去正院一直打不起精神。
佟悦心中暗自地发笑,等着正院的丫鬟禀报后,跨进屋内,粗看一下才发现:哎呦!今天居然她是最后一个到的?
来不及细想,佟悦忙行礼告罪道:“给二爷和夫人请安,婢妾来晚了,还请二爷和夫人原谅些个。”
方蕴仪打从佟悦一进门,目光就落在她身上,听见她告罪回过神来,轻声道:“起来吧,不是你的过失,快坐。”
佟悦曲膝道谢后才坐下,正襟危坐,身子挺着板板正正地,看得方蕴仪一声轻笑,向卫骁言打趣道:“看,二爷板着脸,佟姨娘吓坏了。”
佟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夫人别打趣妾身了。”素淡的衣裳衬着佟悦如白玉般的脸庞更显绯红了,低垂着头,微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在烛光中像是在发光一样。
佟悦感到男人的目光沉沉地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感到一股热意涌出,简直如坐针毡啊!
“二爷久未归家,肯定不认识了。”方蕴仪轻声说道,“这是佟姨娘,比陈姨娘长一岁。”
佟悦起身行礼,“见过二爷!”
“嗯,是不认识了!”卫骁言低沉的声音响起,“许姨娘的事,委屈你了。”
佟悦一惊,这不应该是二爷说出的话呀?佟悦忙不迭地说道:“妾身不敢,是妾身自己不小心。”
卫骁言听着佟悦的回答,微皱眉头,这个佟姨娘是不是太怯弱了些?实在不是他喜欢的性子,看了下时辰,吩咐道:“摆饭吧!”
佟悦跟在他们后面起身,这才敢抬眼看看自己的男主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不看不知道呀,这剑眉冷目的样貌,居然是个帅哥!还是个硬汉的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