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皱着眉打量塞西尔，塞西尔并不知晓这个世界的格局是什么样的，蝙蝠女侠世界里别说有塞西尔了，连迪克都还在上高中。至于哥谭的守护者布鲁斯.AKA蝙蝠侠.韦恩已经失踪五年了。
“我不确定……”凯特犹豫着开口，“但是轮廓有些像，主要是眼睛，和布鲁斯真的很像。”
“最后一个出现了？”巴里的速度很快，塞西尔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穿着格子衫的年轻人就蹿到了他面前。对方看上去很憔悴，下巴上还有明显的胡渣，“……呃，跟我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塞西尔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脖子旁黏在一块的血液并不好受吗，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整理干净，“打住，虽然可能会让你们觉得失望，但我并不是布鲁斯.韦恩……”
“但你从传送通道走了出来。”一旁的露易丝出声，“不用担忧自己的秘密身份泄露，凯特已经告诉我们蝙蝠侠就是布鲁斯了。”
塞西尔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布鲁斯是我的父亲，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是斗篷的继承者，哪怕是杰森都比我更有资格。”
“先停一下。”凯特说，“杰森是谁？”
“……布鲁斯的养子，算了。谁能告诉我这又是那个地球，发生了什么？”塞西尔从传送器走了下来，如果他眼睛没有问题的话，这里不仅有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还有两个超人。
这事挺玄幻的。
“我们的宇宙要经历一场浩劫，如果不打赢反监视者，我们的星球都会被他毁灭。”卡拉的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定，“……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担得起英雄这个称号，我怎么可能是拯救世界的人。”
“你们仪器出问题了，我还能回去吧？”塞西尔指了指那个已经关掉的传送通道，年长一些超人无奈笑了笑，“这你要问监视者了。”
塞西尔这才看到高台上一直站着一个看着就很不友好的年长者，对方冲他露出一个标准的交际式微笑，“欢迎你，来自未来的蝙蝠侠。”
塞西尔怀疑对方将错就错，但是他没有证据。
“……你身上有种令我熟悉的味道，你见过世界铸造者？”监视者原先平淡的眼神变了变，带着几分好奇重新审视塞西尔。塞西尔一开始还没有想起铸造者是那位，漫长而黑暗的过往把那个人的面容冲刷的很模糊，以至于他一开始甚至怀疑监视者的鼻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后来他想起了那个将他丢入黑暗的，用巨斧将他劈成两半的凶手。
“见过。”塞西尔表情没变，内心已经开始疯狂波动了。
“他是我的长兄——”监视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塞西尔半举手将人的话截了下来。
“先生。”他说，“首先我并不是什么未来蝙蝠侠，我和你们甚至不是一个宇宙。其次、我觉得我没有那么大量，能和仇人的兄弟共事。劳烦，把我送回宇宙，接着去找那个未来蝙蝠侠。”
整个屋子的气氛直接凝固了，所有人都用一种目送烈士一般的眼神打量塞西尔。
“你和铸造者之间矛盾颇深？”监视者眯了眯眼睛，没有了那层伪装的友好，塞西尔反而不那么不自在了。
“他杀过我一次。”塞西尔朝着高位的神明笑了笑，他现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小丑毒素又开始在他身体里作怪。“我挺介意的。”
没有人注意到塞西尔的变化，因为对方是背对着他们的，站在塞西尔侧边的露易丝注意到对方的斗篷动了动，塞西尔试着将拉神之弓给整出来。如果特蕾莎是和他一块传送过来的话，他负责拖住时间，特蕾莎解决传送通道，这样会快上很多。
“joker？”一旁被关着的卢瑟一直在旁边欣赏这场闹剧，只要等他们一动手，他可以保证自己至少七成的概率成功从这里溜出去。
毕竟是哥谭的英雄，凯特第一个变了脸色，她下意识朝着大门的方向看过去，其他几个英雄也多少听过小丑的凶名，一时间大家脸色都有些不好。察觉到门口并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在场的英雄都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嘿，别那么凶，看看你们口中所谓的蝙蝠侠。”卢瑟耸了耸肩，“我说的joker，就是他啊。”
几人惊疑不定地看向塞西尔，没有人出手，在背后偷袭可不是英雄会做出来的事。
监视者想起了现在不容玩笑的局面，窜上来的火又被他重新压了下去。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和他的长兄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估计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神明动手灭口，监视者总觉得这其中的泥潭深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意踏进去查看一番。
“如果你想回到你的世界，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和我们合作。”监视者闭了闭眼睛，努力平息了那股怒火。“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会将你送回去，并且为我长兄所做的事致歉。”
“您真是仁慈啊？”塞西尔眯了眯眼睛，拉神之弓回应了他的请求，璀璨如同太阳一般的长弓出现在了塞西尔手上：弓身没有了奇奇怪怪的涂鸦，原先还只是比正常大小稍微大上一点的长弓此刻立在地面已经到了塞西尔的胸口。竖琴一般排布的四根由长到短的弓弦，以及搭在长弓上的，随时准备急射而出的、火焰的尾巴一般的箭矢。
“若是人类的法治社会，杀人，只需要一句道歉？”
塞西尔没来得及冲上去给那个崽种的弟弟两拳，衣服后领就被人抓住了，对方力气还挺大，一时间塞西尔都没法挣脱下来。
凯特的声音响了起来，对方叹了口气，对上了塞西尔此刻被金色吞没的眼瞳。她用着尽量温和的语气试图让塞西尔冷静下来，“虽然清楚你的力量要比作为普通人的布鲁斯强上很多，但是你现在的状态和迁怒无异。”
“憎恶还是留着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再爆发，现在我们很需要你的力量，孩子。”抓着他后领的年长的超人开口，语气温吞。
想打架，被准队友锁住了，还不一定打得过对方。
塞西尔收起了长弓，默不作声选择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