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初见,阮萱心里的天平已经不知不觉偏向了陆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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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刚明。
阮萱悠悠醒了,那锁了一整夜的房门不知何时已被打开,屋里立着两名奴仆。
其中一名蓝衣仆人见阮萱醒了,笑着走了过来:“少夫人,该起床更衣了,待会儿得去给老夫人和殷正君请安。”
两名奴仆见阮萱与陆锦行分床而睡竟是毫不惊讶,像是早有所料。
阮萱眯着惺忪的眼睛打量两名奴仆,此时她才算是有了穿到女尊世界的真实感。
眼前的两名仆人长相都比较阴柔,身量大多在一米七左右虽算不上矮,但是骨骼却很纤细。
想到这儿,阮萱朝已经穿戴整齐的陆锦行看去,相比起来他身材颀长,通过昨夜那一抱,阮萱估计他俩差不多高。
再看昨日她所见的那些女人,大多高壮魁梧,难怪她被迎亲的婆子一招就拿下了。
这么说来,在女尊世界里,陆锦行是高挑美人,阮萱则是文弱……村妇。
阮萱确认过自己的容貌,与从前并无区别,相比那些满身肌肉的女壮士,她觉着还是清秀些好。
倏然,一声盆落的哐当声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抬眸望去,只见服侍陆锦行洗漱的蓝衣仆人竟是失手打翻了铜盆,一盆水恰好翻淋在陆锦行身上。
见状,阮萱起身快步走过去,将冒失的仆人轻轻推开,蹲下身朝陆锦行说:“那个……你没事吧。”
阮萱的手放在陆锦行腿上,又很快拿开,一摸衣摆,就皱了眉头,“这么冷的水,你就是这样服饰人的吗?”
昨夜入睡之前,阮萱已经想明白了,既然走不了,那她以后就暂且当一当陆府的入赘少夫人。
先前被陆老夫人和正君不放在眼里就算了,现在她既然已经成了这苑里的主子,断然没有被下人欺负的道理。
“少夫人,都是奴才手笨,奴才这就重新换水来。”蓝衣仆人连连告罪,表情却不显怯意。
眼看他就要出去,阮萱却说道:“不必了,即是笨手笨脚,以后就不必在屋里服侍了。”
方才阮萱用余光瞥到,这人就是故意的,随即转头朝灰衫仆人说:“你去,水要热些的。”
那蓝衣仆人神色中闪过一丝惊讶,还真就出去了。
陆锦行自始自终一言不发,似是与他无关。
待屋里只剩两人,阮萱起身在衣柜里翻找着陆锦行的衣裳:“那个……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青色怎么样?”
陆锦行却答非所问,淡声道:“那是殷正君院里差来的人,你得罪了他,日子不会好过。”
阮萱手上一顿,立即明白了陆锦行的意思,她最终选了套内白外青的衣裳,转身笑着说:“我管他是哪里的仆奴。”
说道这里,她笑了笑:“况且我还是你……明面上的妻主,更是这院里的半个主子,他还能把我吃了去。”
对于阮萱说“妻主”之类的话,陆锦行并未反驳,又或者不知该说什么好。
阮萱继续说:“我把衣裳挂在屏风上,你过来把湿衣裳换了,免得着凉了。”
闻言陆锦行倒是听话地起了身。阮萱瞧着他缓慢的步伐,并未上前搀扶。
待陆锦行换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出,阮萱眼眸一亮,她选的颜色果然不错,青山修竹当是如此,不过主要还是人好看。
这时,先前的灰衫仆人也端了热水来。
阮萱接过:“我来吧。”
她拧了帕子递给陆锦行,又朝灰衫仆人说:“你叫什么名字,原先是哪个院里的?”
“奴才叫思木,陆管事前些日子才把奴才领到府里,说是专门服侍少夫人的。”
原是如此,阮萱垂眸一想,暂时不知陆管事是敌是友,不过新来的仆奴,总比原先的好教导些。
而后两人用了早膳,便要去给陆老夫人和殷正君请安。
阮萱特意挑了件偏青色的衣裳,与陆锦行的青衣还挺搭的。
她噙着笑走在前头,心情好了几分:“思木,可要将你家少爷扶好了。”
陆锦行这边却紧缩眉头,心不在焉。
昨日他可以任性称病不去行婚礼,毕竟陆府上下无人在乎阮萱的想法,更何况陆府两位家主也没去当那高堂。
然而昨夜他与阮萱并未圆房,殷正夫必定知晓了,待会的请安,还不知自己会被如何羞辱。
陆锦行心底再是郁愤不甘,却已到厅前。
正厅前仆人通报道:“老夫人,三公子同他的妻主到了。”
阮萱:“……”
果然,赘妻不配拥有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