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峻现在完全沉浸在恋爱中,他并不介意让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别人说什么又?不能伤到自己半分,而且往往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
毕竟像岑白这样优秀的人这天底下只有一个,而且是他的,他愿意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看着岑白。
很快上了饭后甜点,那三人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地方,一辈子吃这么一次也够吹了。
尤其是和柴峻动过手的两人心里更多的是惶惶不安,他们好像惹了个了不得的人。
刚才那位老板对那个岑白那么客气,还说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他,就冲这人在B城的地位,要断他们这些?小人物的活路不过轻而易举。
饭虽好吃但却不是什么好饭,总觉得这是给他们下马威来的,要是他们再敢说柴峻的闲话,四年后这个长相漂亮的男孩就会要他们好看。
岑白没有待很久,很快回来。
“你什么时候和B城的企业有联系的?一早就打算在这里落脚?”
岑白眯着眼笑:“不算早,是在之前一次聚会上见到他,我对他的想法很感兴趣,特地派人过来考察之后才决定的,家那边有专门的人负责,我在这边有事做也能陪你,免得有人欺负你连个靠山都没有。”
这话真就是半点都不客气了,尤其是他的眼睛里带着莫名的凉意,原本只当这是一次再平常不过饭局的舍长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心想这就是高人,不在乎一顿饭钱,让你吃舒坦了,等到最后却让你感受的是恐惧。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男孩是什么身份,如果真要是报复他们的话,那可真是轻而易举。
从酒店里出来,他们看着那两个受人瞩目的高?大俊美的男孩开车走了,再?看一眼脸色惨白的两个人:“行了,以后聪明点,不外露的人多的是,再?乱得罪人,说不定以后真的别想再这座城市待下去。也多亏你们,没想到柴峻这么厉害,真正的大佬啊,以后得搞好关系才行。”
那两个人话不知道听进去几分,之后见了柴峻都是绕着走,连看都不敢看柴峻一眼。
柴峻倒是真没精力在意这些?,在学校总是很忙,做作?业,查资料,一放学收拾好东西直接回家,给家里那个也不清闲的人做饭,待到黑夜来临两人都会自发停下手里的事情,做彼此愉悦的事情更容易加深感情,刚尝到滋味,他也贪,只是看到岑白不舒服的样子有些?心疼。
所以之后他都很克制,将?难以疏解的燥通过亲吻发泄出来。
岑白不放心乐雪一个人住在那座城市,虽然有人照顾,但他还是执意将人接到B城来。
来到B城那天乐雪笑得合不拢嘴,虽然不愁吃穿,照样是圈子里羡慕的贵妇,可守着偌大的家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却又不敢告诉儿子,生怕打扰到儿子。
但是听到儿子主动邀请自己到B城生活,心里的失落一扫而空,也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耐不住寂寞,哪怕给孩子们做做饭,打扫屋子,心里也是满满的。
岑白哪儿舍得让她劳累,之前不找阿姨是因为他和柴峻之间的关系不想找人来添麻烦,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女主人,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有人张罗。
而且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日子多了别样的味道,前世他没有好好陪伴爷爷的遗憾在这一世要全部补上。
“打算来这边的时候我本来想带你一块来的,只是这边什么都没准备好,怕你不习惯,妈,这也是我们的家,安心住下来,什么都不要想,只要高?兴快乐就好,我和柴峻会好好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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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岑老板是在十多年后,人变得佝偻,头发白了大半,指着身边的岑杰骂骂咧咧,岑杰听的不耐烦,也不管场合,提着岑老板的衣领就是不客气地一顿捶打,到最后岑老板痛得缩到地上连爬起来都艰难。
乐雪就坐在车上,虽然两人早已没有瓜葛还是不忍心道:“真不敢想象他会过成?这个样子,阿白,他毕竟是你爸爸,看着怪可怜的。”
岑白对这个男人没什么感情,不过乐雪善良,他也愿意帮她解忧,笑道:“我之前就说过,我会给他养老,我这就吩咐人去办。”
岑老板缩在地上痛的直抽搐,不经意抬眼看到从身边经过的车子里坐着的人,哪怕很多年没见,他还是能一眼认出来,与自己的狼狈不堪相比,岁月好像在那母子俩脸上定格,没有一点被侵扰的痕迹。
当初他卖了房子带着一大笔钱到另一个城市从头打拼,只是不知道为何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项目莫名其妙的流产,害得他赔了不少。
金敏在他离开之后也跟着来了这座城市,想着法子让岑杰从他这里套钱,他为这事没少揍岑杰。
一年一年过去,他越来越老,岑杰越来越强壮,钱也没多少了,偏在这个时候一帮地痞找上门来说岑杰赌钱输了很多,要是不把这个窟窿堵上,他们就要了他的命。
岑老板虽然恨这个儿子不争气,到底还是想着老了要指望他给自己养老,还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前半生多潇洒,后半辈子就有多煎熬。
倒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岑白,他那么有钱……
就算岑白看他可怜给他钱,身后还有个债主,日子越发不好过,活到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经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身边只剩下一地狼藉。
倒是没想到几天后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找到他,说老板吩咐要给他换个新地方生活。
岑老板二话不说连连点头,浑浊且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是挡不住的欣喜。
这几年他对岑白的消息大多都是从网上得到的,没想到这个儿子竟然这么争气,公司越做越大,钱也越赚越多,经过网络投票成功当选国内最想嫁的黄金男人,倒是有小道消息说岑白和柴氏集团的当家人柴峻是情人关系,两人总已经在国外领证,一直生活在一起。
这些?消息不管是真还是假,他这个爸爸都没有资格过问,人在吃过生活的苦之后,才发现面子、尊严、骨气都是可以丢弃的东西,安稳舒适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他和这个男人刚走到门口碰上正好从外面回来的岑杰。
岑杰打量了两眼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流里流气地摸了摸下巴,笑着说:“怎么,岑白终于想起他还有个爸爸了?这是干什么?打算带回去尽孝?就这么把人带走那不行,我一个人照顾他这么久,怎么也得有点表示吧?你回去和你的老板说,让他给我在公司安排个副总当当,人我亲自给他送到门上去。”
助理一身冷色,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公事公办地开口:“我们尊重岑先?生的想法,他答应就可以,不需要过问别人。如果你想借着这个机会来讹诈,我建议你先?好好看看这些?东西。私下沟通不成?功,可以走正规的程序,到时候你可以好好解释一下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岑杰尤不死心,他对U盘里装的是什么没兴趣,他只要能看得到的好处。
助理勾了勾嘴角:“非要我说明白?当街殴打老人,这就是你的孝道?识相点,不然你的日子不会好过。”
岑杰的气焰就这么熄灭了,他对岑白的手段印象深刻,那个贱人从来都是轻飘飘的做坏事,一旦起了念头势必会将?人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曾经很满足也很开心,岑白亲手毁了,以至于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彼时岑白在书房翻看文件,一旁的柴峻身材高?大,单手插兜,眼睛在书架上找寻着什么,听到电话响起,下意识地看过去。
岑白只回了句知道了就挂断电话。
这么多年过去,柴峻的身上多了成?熟的味道,气质也更加冷厉,声音里透着慵懒:“不去见见?”
岑白摇头:“这已经是我给他最大的善意,老实一点还有好日子过,要是趁机作妖,就算是我妈来求情,我也不会客气。”
但是他们都知道那人所有的骄傲和热情都在这十?几年里被磨平了,掀不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