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在这方面还是谦虚的。
没几天便去供销社买了些吃的用的送去了王嫂和张姐家里,为人家之前教?她磨豆浆,织毛衣表示感谢。
闲来无事之时,她便会和余小雅一起在村里村外转转。
偶尔还去山脚下捡树枝用来烧火,日子就这么慢悠悠的过?去了。
只不过?邹桂香把余小雅看的太紧,白天基本上几个小时看不见她就会破口大骂,有好几次还当着洛竹的面质问她是不是去找男人了。
接连几次的诡异事件让邹桂香的脾气阴晴不定的,看不惯的事都要骂上几句。
刘村长也不再一言不发?了,因为这个家里满是压力的还有他。
压力没办法对钱贵一家释放,那就只能对着自己的媳妇了。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邹桂香也不甘示弱,每每都是以刘村长气愤地摔门而去结束。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受害者就又变成可怜的余小雅了。
邹桂香最擅长的便是旧事重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从当初提亲到如今,无一不念叨着后悔。
最开始,有洛竹在的时候,她还算是顾忌着颜面,后来,脾气一上来便也就不管不顾了,有什么说什么,什么脏骂什么。
那些话,听的洛竹都快背下来了。
可能也是预见了她未来的命运,所以她是十分同情余小雅的,每到这个时候总是会上去劝阻。
然后再把她领回自己家,这?才算是把怒火压了下去。
就在这些鸡犬不宁的岁月里,洛竹还是尽量撕扯出一些时间来,又重新捡起了针线,打?算给秦旭织个毛衣。
这?是她一早就打?算好的,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但愿,别叫他失望就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一拿起毛衣时,她就好想他。
两两相惜了这?么些日子,真的习惯了。
这?天,洛竹正披着毯子织毛衣,王嫂推门进来了。
“妹子,你?家着门帘真厚实,秦旭在津北没少赚钱吧!”王嫂拿来一串葡萄放在了炕上:“镇上买的,给你?送来一串。”
洛竹道过?谢,又说:“那门帘都是他舅给的,我们没花钱。”
“你?看看,有个当官的亲戚多好啊!”王嫂也揪了个葡萄扔进嘴里,又说:“这?还有人不知足呢。”
洛竹抬起头,问:“怎么了?”
“这?你?都不知道?”王嫂一脸惊讶,扁了扁嘴说:“他那儿媳妇,又有事儿了。”
余小雅?
洛竹直起身子:“怎么了?是又挨打了吗?”她说着就要下地:“我过?去劝劝。”
“劝什么啊!”王嫂一脸嫌弃的表情,拦住洛竹,说:“还是那事儿!”
不等她问,王嫂那张八卦的嘴又闲不住了:“她倒是知道背着人,专门赶在村长去镇上,就剩老邹一个人在家时偷人。”
“是谁啊?”
老是说她偷人,可谁也没见过?与她相会的男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王嫂摊摊手,说:“反正昨晚又扯嗓子骂起来了,我听得真真的,你?跟她走得?近,我还打?算来问问你知不知道呢。”
洛竹怎么可能知道,在她心里,余小雅一直都是个好姑娘。
逆境中成长,任劳任怨,在那样的环境中,能好好活着就已经很需要勇气?了。
“今天老刘家门口还被人扔了双破鞋呢!”
“破鞋?”洛竹抬高了音量。
“嗯。”王嫂点点头:“说是他们家自己放在门口的,急匆匆的就收回去了,当我们傻子看不出来呢,那鞋都破成那样了,要饭的都不穿,他们家还能自己留着?”
“我估摸着,宝发?媳妇这?是跟有妇之夫勾搭上了,那破鞋就是人家特意丢他家门口警告的。”
小坐了一会儿,王嫂见打?听不出什么八卦来,借口有事就走了。
晚上,洛竹想了想,还是去了刘村长家里,好说歹说把余小雅接了回来。
她只是一味地哭,并不说话,心酸和委屈全写在了脸上。
她不说,洛竹也不能一直问,只不过?是心里已经有了个底了。
人是可以掩盖自己的情绪,可大喜大悲之时,却难以掩盖。
嘴巴堵上了,神色可以通过?眼神传出,可以通过?动作传出。
村里一直传得?沸沸扬扬的,再加上她之前时不时就流露出的笑意,洛竹猜,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