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她便冲着不远处用来割稻子的镰刀跑过去,捡起来后左右挥舞了数下:“都给我滚开,我看谁敢绑我!”
情景混乱,谁也没料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片子敢拿刀比划,一时间都慌了神。
此时洛竹四面楚歌,面前这么多人,居然全都是她的敌人。
有想把她卖了的,还有想绑了她的。
她神经紧绷,拿刀的手都在颤抖,可她毕竟是个不经世事的女孩,连有一人偷偷绕到她身后都没能发现。
随着后颈被重力一击,洛竹眼前一黑软踏踏地栽倒在了地上。
--
再次醒来,是被烟火呛醒的。
她一边咳嗽一边尖叫着向外跑。
突然,两道咳嗽声重合到了一起。
从另一扇门里也跑出个人,洛竹看见,心里一沉。
病秧子。
后颈还在隐隐作痛,顾不得地上干净与否,她席地而坐,无力地问:“你要烧死我吗?”
“没有。”秦旭浅浅地看了她一眼,冷着脸回答。
看着他的态度,洛竹撇了撇嘴:“我也看不上你!”
秦旭偏过脸不理她,又掩着嘴咳了几下,大步迈进了屋里。
“哎你——”眼看着他迈进了浓烟滚滚门坎里,洛竹赶紧起身,和他一道冲了进去:“你就算看不上我也不至于寻死吧,我落魄到这个地步还想好好活着呢,你怎么就……”
微风拂过,眼前的浓烟快速消散,屋内的陈设也展现在洛竹的眼中。
这是个厨房,大概有洛二贵家三分之一大,可灶台与碗柜看上去都是整洁干净的,阳光照射进来,白色的瓷砖闪闪发亮。
“你还不放手?”秦旭扫了一眼紧紧缠绕在腰间纤细的两条胳膊。
洛竹悻悻地收回手,退后两步便站到了门口:“做饭就做饭,搞得像放火烧山一样。”
“没办法,烟囱堵住了,只能从窗户散烟,刚才我正要开窗,就听你像见了鬼一样大喊,吓得我也跑出来了。”
秦旭说着掀开锅盖,用勺子在里搅了搅。
香气顿时扑面而来,洛竹的胃也很和适宜地叫了起来,她手捂着胃朝着锅里看过去。
秦旭转身时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他盖上锅盖:“再有十分钟就好。”
“我……我不饿。”
“也是,睡醒就饿那是猪。”秦旭擦着她的肩膀走了出去,捡起地上的木头开始劈柴。
一声一声,震得洛竹脖子更疼了,她又看了一眼厨房里那口锅,走到秦旭身后问:“我睡了多久?”
“昨天中午到现在,十几个小时吧。”
洛竹不自在地耸了耸肩膀,这群人手劲还真大,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她蹲在他面前,看着他把一颗圆木劈成了两个半圆。
“你不会娶我,对吧?”
“你是那刘村长的外甥,但你不跟他一伙儿,对吧?”
“那个姓刘的就是随便找个幌子而已,谁都不傻,不想彩礼钱打水漂,落个人财两空的倒霉地步,我看你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仔细想想你倒是跟我的处境有些像,要不你让我走吧。”
“……”
“你说话呀!”
“让你走了,我就是人财两空的倒霉傻子了。”秦旭起身走向厨房。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洛竹追了过去。
秦旭不答,掀开锅盖把菜盛了出来,又走到院子里支起一张小桌子,两碗香喷喷的米饭放到桌上时,洛竹眼睛都直了,顾不上刚才的疑虑坐下来狼吞虎咽起来。
算起来她昨天一天都没吃过东西,没想到这病秧子家里居然还能趁只鸡。
大半碗饭进去后,饱腹感被逐渐填满,她嘴里突然有些许乏味,四处张望了一下,试探地问:“你家有酒吗?”
秦旭一愣,随即点点头,从厨房拿出一瓶白酒。
“还挺喜庆,谁家婚礼上顺回来的吧!”洛竹瞧着红彤彤的瓶子,随口说了一句就往杯子里倒了半杯。
刚抿了一口,又听他说:“我们的婚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