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想爹,因为沐君言在家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书院读书,和他并不亲近,又走了大半年,都快要把爹给忘了。
乐长宁将两个孩子哄睡之后来到了沐氏的房间,和她谈了谈正事。
沐氏听到自己的儿媳妇明天要去参加科举考试,惊讶地道:“你要去考科举?别和为娘开玩笑了,你认识字吗?”
原主以前也是读过书的,只是沐家人都不知道。
乐长宁说道:“我未出阁时就在家读过一年书,嫁进来的这五年时间,已经将夫君书房里的书都读完了。”
沐氏想也不想地就反对:“我不同意,你这样让街坊邻居怎么看你?”
她没有文化,说不出“抛头露面,有伤风化”这样文人才知道的话,可意思也差不多了,极力反对乐长宁去考科举。
乐长宁故作无奈地道:“我也不想这样的,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沐氏转念一想,觉得儿媳的牺牲太大了,心疼地道:“真是难为你了。”都怪她生了个丧尽天良的儿子,苦了她的儿媳。
乐长宁得到了沐氏的支持,第二天一早就去参加考试了。
这个朝代的科举是允许考生带参考书进考场的,类似于开卷考试,不像明清时期不允许夹带,考前需要集体沐浴更衣以防夹带。
乐长宁女扮男装混进去并不是难事,只是这样一来就算是欺君了,万一被发现得坐牢。
前来考试的人有很多,排了长长的队伍。乐长宁排在队伍中,无视其他学子或惊奇、或愤怒、或审视的目光,依次渐行,等县官点名入场。
在排队的时候,她其实是挺紧张的,怕出什么幺蛾子,好在一切顺利。
轮到她的时候,县官也并没有对她进行搜身,只是核对了一下准考证,确认无误之后就放她进入考场了。
县官:上级主考官的媳妇儿,他哪敢为难。
乐长宁有《逢考必过宝典》,只是看了一遍题目就知道了答案。她要做的就是把答案誊写在试卷上,保证字迹工整。
她练了两个月的字,落笔的时候细心一点,写字的动作慢一点,字还是拿得出手的。
抄答案还是很快的,哪怕字写的再慢,乐长宁全部抄完的时候离考试结束还有大把的时间,苦于不能提前交卷。
她闲着无聊就开始转笔,转着转着一不小心就把毛笔转飞了,落在了前方一米开外。
“……”乐长宁欲哭无泪,真是太相信自己转笔的技术了,竟然失手了。毛笔果真不是她能够驾驭的。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毛笔,在犹豫要不要从桌案底下钻过去把它捡回来继续转笔。
这时主考官刚好走过来了,看到地上有一支毛笔,弯腰帮她捡了起来,走到她的桌案前,将毛笔递给了她。
“谢谢。”乐长宁接过毛笔,道了一声谢。
主考官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乐长宁目送他走后对逆袭系统说道:“刚才那个主考官好帅啊,他看起来也就和我一般大。”
见乐长宁在犯花痴,逆袭系统扶额,出声提醒:“宿主,他是沐君言。”
“沐君言怎么会成为主考官?”乐长宁十分惊讶,想到刚才的情景哀叹道,“完了完了,我的任务要失败了。”
她担心沐君言会从中作梗,取消她的考试资格。
其实她是冤枉已经成为沐君言的沈文钰了,她能坐在考场上参加考试多亏了沈文钰在朝堂上力排众议,为她争取了这个机会。
早在乐长宁去报名要参加科举的时候,工作人员就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上级。
女子参加科举考试前所未闻,可是又没有明文规定女性不得参加科举考试。这件事当初可是在朝堂上热议了一番,沈文钰自然是为“同乡”尽力争取。
远在京城的人不知道,家乡的人谁人不知乐长宁是沐君言的妻子。
沈文钰担心有人会搞小动作,故意让身为女子乐长宁落榜,主动请命来这当主考官,以确保科举考试的公平公正,还有就是想和媳妇儿见面。
考场上有许多眼睛盯着,他不便和媳妇儿交流,只能借巡察的机会过来瞧上一眼。
这不看还好,看过之后子歌的心就悬了起来,担心乐长宁考不过,“第一次见到考试把笔扔了的,不会是题目不会做生气了吧?若是不小心掉落的,滚不了那么远。”
沈文钰安慰道:“我相信我媳妇儿,你也要相信逆袭系统。”
很快,沈文钰第二次巡察时从乐长宁面前经过,见她的试卷填的满满的,放下了心。他没有再次巡察,以免次数太多引人注意。
乐长宁再次见到沐君言时十分的害怕,就怕沐君言说取消她的考试资格。
她转笔的时候怕污染试卷,将试卷挪的远远的,在见到沐君言之后没敢再转笔,也就把试卷放回来了,乖乖的等考试结束。